“他最好看。”
密友闻言噗呲一声,捡起照片,盯着照片里单手抱着篮球,穿五号球衣,露出饱满额头,对着镜头冷冷一笑的少年,若有所思调侃:“原来你喜欢许默哥这款啊。”
“我以为他这样沉默寡言、老成持重的人,你不会看上呢。”
多年后的今天,夏竹再次看到曾经真心诚意心动过的人,忽然意识到,他与柏原崇毫无相似之处。
她只是给年少的自己造了个梦而已。
午夜梦回之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
毕竟,她曾亲手摧毁一个人唾手可得的幸福。
夏竹表情僵了下,不动声色地捏了把手心,嘴角扯出一丝无懈可击地微笑,挪步走向男人。
距离不到半米,夏竹稳稳停住脚跟,尴尬开口:“……我找了一圈,没看到你们。”
跟夏竹的拘束比起来,许默倒是无比从容,他上下审视一圈夏竹,视线落在她沾满散粉的头发,顿了半秒,低声解释:“刚在跑住院手续,忘记跟你说一声。老太太现在在住院部十五楼。”
夏竹察觉到许默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顿时浑身不自在,她僵着表情,故作疏离:“嗯……今天谢谢你。刚刚麻烦你了。”
许默被夏竹突如其来的客气弄得猝不及防,他很轻很淡看她一眼,不太熟练地回了句:“举手之劳。”
夏竹的目光悄然转移到许默手里拿的CT报告,想起正事儿,她脸上多了两分担忧:“姥姥摔得很严重吗?”
“小腿骨折,估计得养两三个月。”
说到这,许默冷不丁转移话题:“你头发怎么回事儿?”
“又跟人打架了?”
娴熟的语气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的许默也是这样问,然后任劳任怨为她收拾烂摊子。
只是现在不会了。
夏竹啊了声,这才想起刚刚被汤倩泼了一身散粉,她下意识抬手拍头发,还没拍两下,男人看不过去,出声提醒:“左边。”
“刚在剧组跟一女演员闹了点矛盾,不是什么大事儿。”
许默见她拍没到,下意识想要伸手帮忙,只是手抬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什么,又默然收回去,再次提醒:“再往左一点。”
夏竹手上动作一下子慢下来,她耸耸肩,收回手,浑不在意道:“算了,不弄了。我去看姥姥。”
话说到这,夏竹重新扫了一眼许默的装扮,见他西装革履,俨然一副社会精英扮相,隐约猜测他估计是刚从哪个饭局出来:“你待会是不是还有事儿?要有事儿你先走吧,医院有我处理就不用麻烦你了。”
“今天真的谢谢你。”
许默默不作声望着一心道谢的夏竹,微皱眉头:“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细细揣摩,还能分辨出许默话里藏匿的委屈,只是夏竹忙着探望生病的姥姥,哪有时间管风月。
那是17年4月,她跟许默在北京重逢的季节。
重逢毫无征兆、新意,却让夏竹记了许多年,后来跟人回忆他俩之间的爱情故事,她总爱说缘分天注定,有些人是走不散的。
不是因为爱有多深,恨有多浓,而是因为各有各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