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他怎么会杀了鎏璧。
薛子缠看着枪口摇头,没一点接过枪的意思,但还没意识到父亲用枪口对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叮”地一声清脆响。
清亮的声响惊醒陷入迷障的人。
是鎏璧用灵力击碎了一片瓦。
这时,薛子缠也看清了那只手的全模全样。
手上面的臂膀从梧元的肋骨中伸了出来,伸得极长,梧元的身体在鎏璧面前,他身体里的手伸到了面前。
而他和鎏璧一个在门口,一个祠堂中央。
手臂以不可能出现的长度伸展着,薛子缠不可置信地看着手臂,再看向梧元。
这时他确定了他根本不是父亲。
砰!砰!砰!
又是三声枪响,一只手拽过了不可置信的薛子缠,顺便隔空捏歪了枪口。
斛莲快步扶起薛子缠,她看了眼失魂落魄的人,抿唇不语,盟主凶多吉少,而且大概从很久以前就换了个人。
他们退到危险区之外,眼睛都死死盯着在前的两人。
鎏璧打掉了梧元手中的枪,看着伸长几倍的手臂,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想杀的是她,为什么总牵扯到其他人。
梧元往后一瘫,郁闷道:“我只是不解,你对那些个不相干的人的性命都那么在乎,偏偏却排除我。要不是你这样,我也不会这么对你,不会做这些事。”
他收了长臂,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问:“为什么?”
“照你这么说是因为我?”鎏璧像是被气笑了,神情随即变得冷淡,“少来找借口,你只是享受杀人的乐趣。”
她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面具。
梧元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看向鎏璧:“怎么?要杀了我?”
他又自言自语:“对啊,你是要杀了我。”
鎏璧看不懂他的神色变化,恩了一声。
他的神色也变得更古怪了,突然不可抑制地笑了下:“那要是秦樾死了,或者他和我一样,都是怀着阴险至极的目的接近你,你又要怎么样呢?”
鎏璧神色淡淡:“不怎么样。”她又否决这种可能的出现,“他不会死。”
短促的恶劣笑声一响而逝,原本苟延残喘的梧元突然暴起:“真是听够了你说的这话。”
他的身躯宛如丛中猎豹一般扑向鎏璧,身体连同四肢化为锋利的刀刃,折射出骇人的冷光。
身后正蓄势待发两股力量,正是斛莲和薛子缠从不同方向奔来,准备给梧元一击。
梧元似乎转过了视线、又似乎没有转向。
他们刚刚出手,一阵疾驰的白光遽然冲向两人,刀锋刺肉的声音他们分别被撞到墙面,祠堂的墙面应声破开两个裂缝。
梧元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凌厉的刀刃上汇聚了许多人的灵源凑成的磅礴灵力,与鎏璧之间的距离还未在一米之内刀刃起的风便将她的脸颊划出几道刮痕。
有的伤口甚至在那张脸上流出鲜血。
“真的不会吗?”一道声音在片片凛冽刀光中响起,“他让你成神,可是欺骗了所有人才成功的。这该怎么收场好呢?”
鎏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连眉头也没皱。
但,她无比清晰地听到了他说的话。
鎏璧抬眼看向扬着笑容的人,轻笑一声:“我自有办法。”
她已经想好了退路,无非是她自己献出生命来开启灵气复苏。
“该怎么收场也是我们的事,你未免管得宽。”
鎏璧刚说完,她直接用双手握住刀刃卷起的疾风,任由它们把手割得可见白骨。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领情。”梧元凉凉道,“你死了我会很伤心,你和别人都不一样的。”
听着他的阴阳怪气,鎏璧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心底却隐隐有所不安。
她冷声:“与你无关。”
梧元一边不停地朝鎏璧挥刀一边反问:“与我无关?”
“你可是很偏袒他啊。”他的话变得越来越狠,手上的动作也快得只剩残影,“他也杀人,他也不择手段,怎么你偏偏看不惯我。”
鎏璧不慌不忙地闪过他挥的每一刀,躲的同时,刀刃附着的灵气也在被她躲去时凭空消失。
每个刀刃挥过来都会变成这样。
她轻松地做完一切,又神色认真地回答:“秦樾从不滥杀无辜,他解决掉那些人纯粹是因为他们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哟,我在你眼中就是喜欢滥杀无辜的人?”
梧元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但仍旧能感觉出来其中的吃力感。
“你听听,你还是只偏心你的秦樾。”
他的话锋微转,毫不遮掩的幽怨要溢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