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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可怜得叫人无法忽视。

洛意欢已是走到了房檐下的边缘,她犹豫着自己是否要撑伞前去查看一下他的情况,心下又觉得,自己不应再管他分毫了。

淋雨也好,无家可归也好,再过些时日他就会被程家捡回去了,这样的生活自然也不会再有了。

况且,她重生回来,就没想让程家好过,程景川,程家的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他,季砚辞。

阴暗的想法在心底滋生,撑伞撑到一半的手在暗夜中不动声色地往回收。

夹杂着雷声的闪电再次让天空骤亮,巨大的雷声像是刻意要击溃人内心的挣扎,要将她恶意的想法暴露出来。

洛意欢心里一慌,下意识抬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骤亮中那双正巧朝她看来的黑眸。

他眼尾湿红得厉害,原本该是弧度极为好看的形状,此刻却毫无生机地耷拉着,像是只斗败的小兽,瑟缩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眸中泛着的水光在光照下流动着透明的纹路,仍旧干净纯洁,与他脏污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好像在渴望期盼着自己能够从困境中被解救出去,却又警惕胆颤地害怕到来的不是救赎,而是更大的灾难。

被这样一双眼睛对上,洛意欢心底的心虚不可抑制地在瞬间放大,冲破了强硬的枷锁,险些将她整个人淹没。

几乎是在光亮褪去的同时,她再难立在原地,手中拿着伞竟也忘记要撑开,逃也似的一路奔入雨中。

直至耳边传来槐夏的惊呼声:“小姐!您怎未打伞,奴婢正想来告诉您,马蹄拿出来了,咱们能走了。”

仅是被湿淋的雨水这样短暂地淋了片刻,待她登上马车后,身子也已经完全湿透了。

冰凉的发丝黏在脖颈处让人感到不适,贴在皮肤上的湿冷衣衫压得人全身发沉。

马车在沉默中缓缓驶动起来,风雨吹起的马车帘露出了向后移动的街角暗色。

洛意欢心闷得有些难受,或许是被那一声恰巧的雷声吓到了,久久都没能缓过劲来。

半路中虽是耽搁了这一段时间,但好在上天没有再次为难她,赶在风雨加剧前,她顺利回到了府邸。

出行的几人皆被淋成了落汤鸡,但看着此时更加猛烈的暴风雨,也都暗暗庆幸自己还好已是避过一遭了。

洛夫人手忙脚乱地亲自拿着毛毯小跑了过来,嘴里念叨着:“哎哟,怎淋成这副模样,娘给你擦擦,先裹着这个,可别着凉了。”

洛怀民也心疼得紧,板着一张脸忙吩咐下人:“给小姐备水,厨房赶紧去煮一碗姜汤,槐夏赶紧先收拾收拾自己,一会伺候小姐。”

遮挡风雨的大庭院里吵吵嚷嚷的,下人们忙碌奔波,父母在一旁嘘寒问暖。

洛意欢向来受宠,自小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中呵护着的,这好像是很寻常普通的一刻,她却不由想到那个瑟缩在角落几乎要被暴雨击垮的孱弱身影。

如果遭遇此难的是程景川,她想她压根不会多看半眼,更不会在扭头就走之后产生任何的心理负担,可面对季砚辞,她实在难以做到毫不在意。

他在前世,就乖得让人时常忍不住心疼他。

夜里,她躺在自己干爽柔软的床榻上辗转难眠。

窗外的风雨久未停歇,伴随着不时的雷鸣闪电,好似要这样侵扰人们一整夜。

她知道待到子时后雨势会稍小一些,但即使是能够使人通行的小雨,也会连绵不绝直到清晨。

以季砚辞的情况来看,他似乎连爬到她躲雨时的那个屋檐下的力气都没有,势必要这样淋雨一整夜了。

洛意欢没能得到丝毫报复的快.感,却也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心软。

过了子时雨声渐小,洛意欢才浑浑噩噩地阖眼睡了去。

深夜,有梦来袭。

她接到了程府家宴的邀约,为他们刚寻回的次子季砚辞而办。

对于这个从未在程景川口中听说过的弟弟,洛意欢有些讶异,追问了程景川好几次,他却含含糊糊连季砚辞当初为何走丢这样的问题也没能回答出半句。

但到底是大喜事,加之洛意欢与程景川也刚订婚不久,程家算是双喜临门。

那日来了不少人,洛意欢也第一次在程家府邸见到了那个枯瘦孱弱的少年。

这年,季砚辞十六岁,穿着不怎么合身的华丽锦衣,身材瘦小得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似是只与洛意欢一般高,模样却漂亮得让人一眼难忘。

唇红齿白,眉目清隽,还未完全长开的五官已是优越到叫人难掩惊叹,若是再过几年,贫瘠的想象力竟让人难以想象他的容貌会是怎样的出类拔萃。

但季砚辞始终带着几分不自在的拘谨,和他招摇的外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双漂亮的黑眸子时常垂下低敛,但只要抬起,眸子里泛着的光亮就好似灿烂的星辰,清澈又干净,青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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