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最是看不得生灵受苦,这不便让奴才们将这小燕子放回鸟窝中。”
皇后双眸微闭,口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透过树叶的光影落在皇后平和祥静的脸上,如同观世音转世。
萧九衿听到这是皇后的手笔,更是猜不透皇后到底怀着什么心思。
正好,那几个小太监架着梯子,终于将那小燕子送回树上的鸟窝中。
几人欢声笑语,倒是惊动了一旁闭目养神的皇后。
皇后睁开,正好看到萧九衿。她面容慈祥,拍了拍一旁桌椅,示意萧九衿坐下。
那小燕子被送回了鸟窝甚是欢喜,发出雀跃的鸣叫声。众人皆说,这是在赞扬皇后娘娘的菩萨心肠。
可皇后只是淡淡一笑,说不出是喜是悲。
茗香给萧九衿倒了杯茶,萧九衿接过茶水以后,看向皇后。
皇后的双眸很美,然后这一双美眸却像是死物,美则美矣,却始终不见任何波澜。
萧九衿如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皇后,可这样一个菩萨心肠的人,又怎么会和天虎教扯上关系?而且,又为何要处心积虑陷害她?
她抿了口茶,开口道:“娘娘心善,连同鸟雀也不忍其这般折落,安乐甚是敬佩!”
周围安静,除却鸟雀鸣叫的声音,剩下的便是皇后转动佛珠的声音。
皇后无悲无喜,只道:“安乐郡主过誉!若说心善,安乐郡主又何尝不是?早早便听闻安乐郡主时常为百姓义诊!如若与郡主比起来,本宫这又算得了什么?”
大雨落后,空气甚是清新。皇后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坐在萧九衿对面。
皇后久居深宫,又是如何知晓她这些事情。
哪怕是太后,萧九衿也未曾提及过她义诊之事。
萧九衿手心捏着水墨色的茶盏,踌躇一番后,她开口问道:“那娘娘可知,安乐义诊的百姓多数都是江南水灾的难民。还有些许,是被天虎教重伤的百姓。”
提到天虎教几个字,茗香明显顿了顿。然而她自以为隐藏极好,殊不知一切皆被萧九衿收入眼底。
“天虎教?”皇后笑了笑,“本宫还是第一次听闻这天虎教。听郡主这番话,想来这天虎教定然是无恶不作。郡主为百姓义诊,确实行善积德。”
“虎父无犬女,郡主此举倒是让本宫想起了萧大将军!人人皆说,萧大将军乐善好施。郡主此举,想来定然离不开萧大将军的教导。”
不过短短几句话,皇后便将话题转移,再也不提及天虎教之事。
萧九衿头一次觉得,面前的皇后像是戴着面具。她说话滴水不落,始终平和,倒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死物一般。
眼见在皇后口中套不出什么话,一番寒暄以后,萧九衿便准备找寻太后。想要同太后提及天虎教在民间为非作歹之事。
萧九衿走后没有多久,皇后将手中的佛珠放置桌面上。木色的佛珠在金光下更是神秘,皇后看着那佛珠,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她与她父亲一样,都是假仁假义之徒罢了!
……
皇宫中红墙绿瓦,宫人来来往往,尽然有序。
不多时,萧九衿竟然看到许久未见的冯贵妃。
冯贵妃面上煞白,双眸含泪水,一旁的香菱轻拍冯贵妃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冯贵妃。
“本宫从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如此对本宫。哪怕是从前本宫犯错,陛下都未曾对本宫发这般大火!”冯贵妃惊魂未定,哭道。
碍于冯氏一族,加上冯贵妃会讨人欢喜。庆帝对冯贵妃还算是宠爱。
就连波斯国进宫的螺子黛,冯贵妃也得了几个。可见在庆帝心中,冯贵妃自然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香菱轻叹口气,安慰道:“娘娘看开些。许是近来国事多艰,加上天气燥热,陛下心情烦闷,这才将火撒向了您!这些日子,就连皇后娘娘也受了陛下不少气,娘娘多担待些。”
皇后娘娘性情温和,做事让人挑不出错,冯贵妃有时候也佩服皇后。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庆帝前段时日无缘无故罚了翊坤宫上下,像是在打皇后的脸面。
香菱的话提醒了冯贵妃,她眸中的水花晶莹,恍然大悟道:“本宫甚至听闻,陛下不单单连皇后都责罚。好像近来,还和太后闹了别扭!陛下事母至孝,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啊!”
“所以娘娘更要看开些。或许,过几日陛下消气了,觉得亏欠娘娘,到时候便会补偿娘娘。陛下不也是这般对皇后娘娘吗?”
皇帝近来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性情大变,事出反常。
萧九衿蓦然想起祖父医书上似乎也记载了这样的症状。
难不成,皇帝这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