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牧生气的样子,沈如瑟身上力气似乎被抽了出来,瘫坐在地上。
她不过是想着造势,想要让人知道裴玉泽是个灾星罢了。
于是,她就让人在萧清凝的饮食中加了一些让人嗜睡的草药。
萧清凝服了以后,果然昏睡不止。
那些草药,用量并不算多,怎么也不会致命。
沈如瑟没有回话,姣好的脸上两行清泪划过。
裴牧见状,便知道答案。
方才大夫在的时候,他不愿透露风声,想着家丑不可外扬。
如今私下关起门来,这才想着整治家风。
好在萧清凝并没有什么大碍,否则沈如瑟也不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裴牧轻哼一声,道:“如此狼子野心,看来月茹是不能再让你养了!说吧,如今你想如何。”
沈如瑟这下是真的怕了,裴月茹便是她在裴家的希望。
裴牧轻飘飘一句话,便剥夺了她作为母亲的权利。
大滴大滴的泪珠滴落在地板,沈如瑟撑在地板的手青筋凸起,她恨恨看向裴牧。
裴牧并没有多看沈如瑟一眼,他低头泡起茶来,道:“月茹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若是让人知晓有如此狠毒的生母,恐怕这婚事还要再拖上几年。”
简单几句话,便让沈如瑟心中的不甘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啊,如若被人传了出去,裴月茹生母如此狠毒,只怕裴月茹也无人敢娶。
她不能那么自私,让月茹用一生为她赎罪。
沈如瑟想了想,朝裴牧跪了几个头,面如死灰说道:“明日一早,我会启程回郊外的庄子。还望夫君莫要将此事张扬。”
说话间,裴牧的茶也泡好了。他轻轻抿了一口,很是满意“嗯”了一声。
……
自从在金云阁闻到一阵朱砂的味道,萧九衿便心神不宁。
不知道是不是戏文看多了,萧九衿总觉得朱砂这种东西危险至极。
回想起第一世的时候,姑母的身子慢慢亏空似乎是早有预兆的。
难不成,姑母便是早早被朱砂侵蚀了身子?
烛火摇曳,窗外人影闪过。
春杏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思绪归拢,萧九衿接过春杏递过来的书信。
是宁青玄命人送过来的。
“小姐,信中写了什么?”夏芳好奇地问道,只见萧九衿皱起了眉毛。
“太子邀请我去春猎。”萧九衿回道。
她素来不喜欢这种活动,无非就是皇亲贵胄相互炫技攀比的地方。
前两世,能躲的她都躲了。
可没想到,到了第三世竟然躲不过。
宁青玄都写信给她了,如若她不去倒显得她摆架子了。
既来之则安之,萧九衿开口道:“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准备春猎吧!”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天边的云层洒落在冒着嫩叶的柳树上,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中,好不诱人。
萧九衿交代李嬷嬷后,这才走上了马车。
收到请帖的,还有裴素吟。
裴月茹送她们两人之时,脸上气鼓鼓的,就差没有把羡慕嫉妒恨写在脸上。
裴姝宁倒是坦然,只是笑着让两人小心些。
一般来说,春猎都是男子耀武扬威的时候。
无非便是说谁的骑术进步了,谁的箭法惊人。
而女儿家,一般都是躲在后面吃吃烤肉,说说八卦之类的。
萧九衿实在是不明白,她一不会骑术,二不会箭法去了有什么意思。
于是,她极不情愿地走上了马车。
可这在裴月茹眼中,却是显得萧九衿在显摆。
裴月茹瞪了萧九衿一眼,骂道:“有什么好神气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萧九衿强撑着眼皮,不与她计较。
春猎就在京城的郊外,是皇家的园林。
故不到一个时辰,萧九衿和裴素吟便到了。
刚下马车,便闻到青草的气息。开春了,万物复苏。
满眼都是绿色,森林中空气格外的清新。
萧九衿一扫先前的不情不愿,倒是对这儿有了期许。
裴祈暮见萧九衿很是享受,打趣道:“棠棠先前不是还不情不愿的吗?如今怎么看着不抗拒了?”
萧九衿深深吸了一口大自然的气息,春天的味道流经其五脏六腑。
她伸了个懒腰,笑着道:“偶尔来一次还算不错!”
大老远便看到庆帝一行人,而围在庆帝身边花团锦簇的则是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妃嫔。
其中,竟还有芳嫔?
只是,同周围欢快的人群相比,芳嫔倒显得有些落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