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淡淡的笑意。
在场的人各怀鬼胎,有的沉醉于烟火的美丽,有的却在忌惮裴玉泽,生怕真的被厄运缠身。
烟火照亮了漆黑的夜晚,这场烟火以后,便又是新的开始了。
永宁四年到了!
春杏来信,那少年苏醒了!
或许是因为萧九衿的悉心照料,少年身上长了些肉,伤口也愈合了大半,只剩下一点点血伽。
萧九衿抽空跑了过去,只是看到少年时,却发现少年面如死灰。
“没想到,我竟还活着!”似是自嘲又或许是震惊一般,少年自顾自地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萧九衿的到来。
“你中了见血封喉!”萧九衿开口道。
少女清脆的嗓音吸引了少年的目光,眉目如画,星眸潋滟,似是画中人。
可听到见血封喉之时,少年眼中划过一丝绝望。
“见血封喉?鄙人不曾知道,在他们眼中,鄙人这条命竟然如此值钱?”少年说道。
不过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才开口道:“是姑娘救了在下?”
萧九衿没有否认,只是点了点头。
哪怕少年未曾学过医,可也听说过见血封喉的威名。
中此毒者,多半活不过一刻钟。
原以为,自己昏迷前是这姑娘请人救自己。不过他醒来看了一圈,似乎都没有医者。
而身边却是一个丫鬟在照顾自己,思索一番后,倒像是这姑娘救自己了。
虽然难以置信,但那少年还是强撑着病体走下榻,原以为,他只是想四处逛逛。
只见少年跪了下来,双手抱拳道:“宁某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的大恩大德,宁某没齿难忘!”
或许是少年过于激动,一不留神便动到伤口。只见少年脸色发白,似是吃痛一般。
萧九衿始料未及,她赶紧将少年扶了起来,“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快回榻上!”
春杏同萧九衿想要将少年扶起来,可?刚碰上他的身子,却被少年制止了!
“姑娘的好心,宁某心领了!宁某打搅了姑娘这番久,也是时候该离去了!”少年开口说道。
医者仁心,萧九衿关切道:“可你的伤口!”
少年垂眸看了眼胸口上的伤口,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冷漠的神色,回道:“多谢姑娘关心,只是这点小伤还是死不了!”
与他从前经历的种种,不过是还未痊愈的伤口罢了,又算得了什么?
少年从身上摸索了一番,却什么也没有。他不禁自嘲笑了笑。
萧九衿和春杏相视一眼,都不明白少年在想些什么。
少年见什么也没有,转过头对萧九衿道:“安乐郡主的恩,宁某记得了。若是宁某还能有命活着,自然会记得郡主的!”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安乐郡主?
似是看穿了萧九衿的心思,少年开口道:“方才才想起来,姑娘在花街的时候与人发生过争执!宁某好巧不巧,只听到旁人称姑娘为安乐郡主!”
正是同江清离余漾楹两人发生争执的时候,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萧九衿记得,祖父说过,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每每祖父救济病人之时,都会药到病除。她对少年说道:“烦请等我一下。”
萧九衿小跑到祖父的药房,抓了几幅药,道:“你身上的见血封喉的毒性已然被清了,不过怕后遗症,还是需要多服几幅药!”
少年见萧九衿将那药塞到自己身上,心中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被搅动了起来。
他怔怔看着萧九衿的动作,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良久,他接受了萧九衿的好意,感谢道:“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叫我阿奴!以后若是再见到姑娘,阿奴必定以姑娘马首是瞻。”
他从未同人许下什么承诺,因为承诺是这世间最没有用的东西。美丽但是易碎。
而他这是逃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关切。
安乐郡主和旁人说的,似乎并不一样。这也是阿奴破天荒,给了人诺言!
阿奴?这个名字倒是特别。
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少年执意要走,想必定是也有要紧的事情。
她不能也不愿阻止。
萧九衿双手抱拳,郑重道:“一路顺风,阿奴!”
阿奴领了萧九衿的情,接着便消失在萧府中。
若是可以,他定要报安乐郡主的恩情。只是,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回来!
少年走后,夏芳才回来。她对少年的离开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悄悄在萧九衿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萧九衿听了以后,却似乎并不意外,抿了口茶。
夏芳见小姐这样,着急道:“小姐,您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啊!奴婢都查到了,跟苏嬷嬷碰面的,是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