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离不过是有几面之缘,另一边又买下了这么昂贵的铺子。
到时候传出去,说萧九衿同江清离没有关系又有几个人信?
她不知道这是江清离的主意还是余漾楹的主意,心中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被搅动起来。
萧九衿笑着道:“所以,清离兄是说我害了余姑娘?”
[萧妹妹怎么这样想,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江清离的心声传来,萧九衿只觉得反胃。她实在是受够了江清离,也顾不得虞青鸾还在,便径直往大门离去。
虞青鸾见江清离气走了棠棠,气头上来便想将江清离赶出去。
江清离嘴唇微张,但到底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天边燃烧起了五彩斑斓的云,斑驳的光洒落下来,留下了一条暮色的光道。
裴素吟卸下青丝上的饰品,各式各样昂贵的饰品都被卸了下来,只留下一只素净的木簪。
望着铜镜中犹如神仙妃子般的自己,裴素吟精致的秀眉微微一蹙。
待将身上的绒毛大衣换下来以后,裴素吟觉得甚是自在。
她只着了一身白色的里衣,坐在梳妆台上看着手心那铃铛心发黑的菩提铃铛。
身后传来一阵利落的脚步声,裴素吟眼皮都没有抬,只对着身后那人问道:“事情可办妥了?”
依旧是冷冰冰,甚至还有腾腾的杀意。不大不小的声音在阆苑阁回荡,犹如冰霜而至。
今日明明还算暖和,可听了裴素吟的话,身后那小厮打扮的人只觉得寒意津津。
他福了福身,说道:“回主子的话,那些媒人都被小的拦下来了。主子本能清静一段时日,可……”
裴素吟并没有回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剜了身后那人一眼。
那人虽没有直接同裴素吟对视,却能感受到裴素吟的不耐烦,他解释道:“可听闻过几日,太子爷便会来到承恩侯府。到时候,只怕是来提亲!小的还听闻,太子爷怕是对郡主也有意思!”
躲得了虾兵蟹将,却还是不能躲宁青玄。
这些年来,宁青玄洁身自好,甚至连通房丫鬟也没有。
世人皆说太子爷严律于己,必然有所作为。
可裴素吟知晓,宁青玄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观大局罢了。
他虽是太子,但也仅仅只是太子。做了太子那么多年,却始终是太子。
哪怕他在世人面前总是一副温润如玉,与世无争的样子。可心中的念头,又有谁知呢?
庆帝对宁青玄这个太子说不上喜爱,对他也总是淡淡的。
因此,宁青玄更加害怕这个得之不易的太子之位有朝一日会易主。
为此,他才需要一个家世极其显赫的女子做他的太子妃。
宁青玄从未到承恩侯府,在听闻裴祈暮收复西北以后这才明确目标。
那便是裴素吟!
可谁知他并不满足,甚至还看上了棠棠。
思索一番以后,裴素吟只是摆了摆手,便让身后那人退下了。
宽敞的阆苑阁只剩下裴素吟一人,可不知为何阆苑阁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杀意。
在门外伺候的丫鬟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直至听到阆苑阁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阆苑阁的丫鬟这才跑了进去,生怕发生些什么。
只见裴素吟手中捏着茶杯的碎片,不过一瞬,那还有巴掌大的碎片便被□□成粉末。
底下伺候的人见了,想开口问,却被裴素吟那似要杀人的目光给震慑,久久呆在原地不敢动。
“施主杀意太甚,罪孽深重会祸及身边人!”
裴素吟忽而想起云海和尚同她说的话。
或许,便是因为杀意太甚,她才会让身边人遭遇不幸。
藏在衣袖的手不禁握成一团,直至手臂上的青筋凸显。
裴素吟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接着走到庭院中,又栽植了一些花草。
“施主若是不愿牵连身边人,可庇护生灵,栽植草木,修身养性。”
方才还觉得脖颈被人用刀架住一般的恐惧忽而消失不见,阆苑阁只剩下平和宁静。
那打扫的丫鬟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到底没有得出什么结果。
裴素吟双手沾满泥土,手中的绿梅生机勃勃。倒映在水中的泪痣格外显眼,她忽而闭上眼。
嘴里念叨着:“裴祈暮是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