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罚。”
一整个殿内的人都止不住在发抖，大家心里都知道，沈琼的脉搏已经没跳了，叫太医来，也只是要走个过场。
众人心里也明了，沈知青刚刚说的话，分明是要谋逆。
可不管沈蓓听到与否，都不会有人去跟沈蓓上诉，因为沈蓓现在说的话，分明是要保住沈知青。
沈家的手伸得很长，却从来没有明面上参与过政事，就算沈知青出了事，凭凌宇峰的手段，自然也能保住沈家。
沈蓓相信，凌宇峰为了保住沈家，推一个沈知青出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现在，沈蓓一句“冲撞龙颜，出言不逊”就概括了沈知青的谋逆，可是这话又模棱两可，为什么冲撞龙颜，说了什么不逊，都没有交代。
沈蓓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去猜。
恰逢女帝病故时，沈知青出了事。让民间百姓猜猜这半年的俸禄为何而罚，猜猜为什么要禁足三个月。
既保住了沈知青，又挫了沈家的锐气。
对峙之时，太医来了。
太医的心里打着鼓，摸上沈琼的脉象，他汗流不止，又细细把了两三次，而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陛下驾崩了。”
沈蓓阖了眼，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你下去吧。”
没有人敢动。
“都下去吧，国丧事大，把京宫的宫禁解了，为先帝操办后事吧。”
没有过多的情绪，连悲伤都那么的隐晦，头脑清醒地做着她现在应该做的事，安排好她必须安排的事情。此时此刻，沈蓓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可是她甘之如饴。
正当沈知青准备下去时，沈蓓又突然想起来了蒋海生，那个说无辜也不无辜的男子。
“蒋海生在哪里？”
沈知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答到：“已经关在死牢中了。”
*
死牢
蒋海生被关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开始，是那个黑衣女子找上他的，经过王八丹这一遭，蒋海生对女儿十分的排斥，可那个女子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于是蒋海生心中滋生的狠与恨被沈佳佳利用，成了她的挡箭牌。
不出意外的话，沈蓓的死会被归结到蒋海生身上，蒋海生会在山匪案中，被按上头目的身份。
可实际上，他只是学了些拳脚功夫，就连王家的人，都是有沈佳佳的协助才得以顺利杀掉的。
沈蓓的死，于沈佳佳而言，是个意外。
她没打算至沈蓓于死地。
沈佳佳本想只是按照凌宇峰的吩咐，拖住沈蓓，制造混乱，可沈佳佳没能想到沈蓓那么快找到了她的老巢。
而沈佳佳所有的计划，蒋海生都不知道，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沈佳佳会毫无理由的帮他，也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一但人的眼睛里蒙上了恨，就会变得愚昧。
所以他只能当个替死鬼，做被推出去的那颗没用的棋子。
沈蓓看到蒋海生时，他正抱膝坐在地上，身子不住地发着抖，眼神涣散，可怜又无助。
“啪嗒”。
牢门落了锁，沈蓓走到了蒋海生面前，这个男子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
两两相望，一时之间无言。
沈蓓就这么看着蒋海生，那抹哀伤浮在眼底，让人感觉疑惑，却又因为她身上的气质太过疏离，不敢开口。
“蒋海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沈蓓的话淡淡的，带着一丝从容。
蒋海生没有回答。
不是他不想回答，是他真的不知道。
牢房里的光线晦暗，沈蓓居高临下地看着蒋海生，挡住了背后的烛光。
“蒋海生，你运气不错，新帝要登基了，到时候会大赦天下。”
可就算没有大赦天下，我也会放你走。
沈蓓的眼神落在蒋海生身上，蒋海生却恍惚间觉得，沈蓓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那位替沈蓓挡剑而死的小侍童，和蒋海生这个沦为沈佳佳棋子的替死鬼，在某种性质上来说是一样的。
而蒋海生的遭遇，更是与小侍童的遭遇相似，也更说明了男子地位的低下。
一点一点都在往沈蓓的痛处戳。
这也是沈蓓为什么让周延不要杀蒋海生的原因。
蒋海生眼底有些错愕，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去，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与朝廷为敌，本就罪该万死。
“你母亲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这次的纠纷本就是官府处理不当，我会严惩。盐场我已差人过户到你的名下，这本就是你的东西。”
“蒋海生，你参与山匪一事我不会再追究，但是我想告诉你，你娘如若在世，是不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