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京都的风味,更为朴实。
有海风吹来,咸湿的风混着鱼虾的味道,吹来一阵清凉,竟也不难闻。
街道上的人比昨日多了些,却还是冷冷清清的感觉,沈蓓边走边打量着街上的情景,目光一顿,在一家簪子铺停下了脚步。
沈蓓伸手拿起一根白玉兽首簪,在周延头上比划了一下,问道:“老板,这根簪子多少钱?”
“姑娘,你可太有眼光了,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啊。”卖簪子的妇人满脸笑容,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自己的玉簪,“这可是远地方来的货,用上好的白玉雕刻,世上仅此一支呢。”
沈蓓细细打量着这根白玉簪,拿出了一锭金子在手上把玩,看得簪子铺老板眼睛都亮了。
“不用找了。”沈蓓抬眼看着老板娘,接过簪子递给周延,眼中笑意盈盈,“老板,你这是在哪里拿的货?我看着这玉的成色是真不错。”
老板娘接过金子拿在手上看了一圈才收进口袋,谄笑道:“实不相瞒啊,这是从一位从别国来的商人手上拿的货。”
“别的国家的商人?”
“是啊,他今日也来了,刚刚才走没多久呢。”老板娘说,“不过啊,我拿货的成本可高着呢,一点都不骗你的。”
沈蓓神色一沉,问道:“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往东边去了,穿着身黑衣,很好认的。”
沈蓓眼皮一跳,拉起周延立马追了出去。
没记错的话,东边是绕西唯一一座大型山林所在的方向。
昨夜跟何大人喝酒的时候提起过,他们曾对那座大山进行过搜查,可是却一无所获。
而那根簪子上雕的兽首是京国宫里特有的样式,从未流传至外面。
有人在引她上钩。
以一种可以称得上挑衅的方式。
可是沈蓓只能接着,因为关于这件事情,她手头上没有任何线索。
周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跟着沈蓓走,手上还紧紧攥着那根白玉簪。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沈蓓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路上的行人,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周延注意到了一个行色匆匆的黑衣人,扯扯沈蓓的袖子,沈蓓顺着周延的目光看去,眉头一皱,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那人穿一身黑,带着黑色的帽子,背影略娇小,应该是个女子。
像是有所感应有人在跟着自己,黑衣人的步伐加快了不少,但是最终目的没变,还是往东山的方向走去。
“姐姐,要不要我——”
“跟着就好。”沈蓓知道周延是想直接上去制服那黑衣人,但是现在没摸清楚前面的人的功力,她不敢贸然上前。
黑衣人越走越快,不一会就远离了街道,直逼东山,而东山大路口早已经被官府封住了,想上东山,只能走小道。
小道盘踞在密密麻麻的山林间,沈蓓不熟悉这里,如果追上去,抓不抓得到是一回事,有没有别的埋伏又是另一回事了。
再三思量后,沈蓓还是停下了脚步。
黑衣人停在了离沈蓓十几米远的地方,转过身,她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朝沈蓓勾勾手指,嘴角上扬,赤裸裸的挑衅。
沈蓓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转身对周延笑道:“回去吧。”
周延心中了然,这山路错综复杂,保不准后面会有埋伏,正值特殊时期,还是小心为妙。
可是沈蓓既不上前,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看着周延,少年对上她的目光,愣了一下才开口问到:“为什么不追了?”
沈蓓闻言笑了笑,拉起周延的手就淡定的往回走,语气也漫不经心:“因为没意思。”
声音足够大,背后的黑衣服脸都青了。
*
沈蓓拉着周延走回了绕西大道,随便选了一家开着的茶馆,带着周延进去听戏。
茶馆里的人比外面街道上的人多,还说说书人在说着江湖趣事,来这儿的女子多也带着家眷或男宠,男子也都基本都带了和周延类似的纱帽。
周延明白了为什么沈蓓带他出来的第一件事是给他买帽子了。
原来不是因为沈蓓所说的他好看。
少年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抛之脑后了,“姐姐,我们为什么来这?”
沈蓓笑了笑,给周延倒了一杯茶,“来查山匪啊。”
“为什么在这里查啊?”
“烧杀抢掠都是世俗之事。”沈蓓看着楼下的说书人滔滔不绝地说着故事,慢悠悠道:“这里俗。”
没等周延继续问,就听见旁边桌的女子开口说着“抢夺”,“逃跑”这类的字眼,他和沈蓓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沉默听着。
“那王家的小媳妇真跑啦?”
“这还能有假?”说话的女人磕着瓜子,表情有些许夸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