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香云的侍女都死了,至于她,受伤走了。”
“看来短时间内她是不会找来。但我看,她想带你走的心思还在。”
俞淞心里是明白的,他迟早要做出个打算,但是得等到他弄清楚马香云的话后,究竟他走不走和王家人有没有难有什么关系。但眼下更让人着急的是王银蛾的病情,她不肯说,自己也没折。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王银蛾古怪地瞟他一眼,忽然记起什么事,赶忙说道,“你快把沈微经放下。”
俞淞正在想旁的事,随口问:“为什么?”
王银蛾一个栗子爆过去:“男女授受不亲,你背着她,要被旁人看去岂不惹麻烦?”
“是。”俞淞依言放下人,嘴里嘟囔,“还不是你自己刚才逼着我背人?”
王银蛾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那我们现在是把沈大小姐送回沈府还是先回自己院子?”
王银蛾想起俞淞的话,既然沈微经看到她施法,那必然不能这么轻易放她走。于是轻咳一声,道:“我去送吧你先回家。”
说着,随手给沈微经戴上帷帽。
到了街口,两人分道扬镳。王银蛾却没把人送回沈府,而是去连城侯府找陆邢台。
陆邢台躺在水榭的软榻里,依栏洒着鱼饵,人工湖对岸的石桥上,一排紫衣轻纱貌若神仙妃子的侍女正吹奏管弦,笛声悠扬,琴瑟和鸣。
真是会享受。王银蛾心里嘀咕一句,跟着引路的小厮走到水榭外,把沈微经放下,再跪下来。
水榭里头传来一声惊呼。
“你来看我,竟然还背个沈微经来,是什么意思?”
“银蛾想请侯爷帮忙。”
“说吧。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银蛾想请你篡改掉沈微经今日的记忆。”
“哦,为何?”话音刚落,陆邢台已走出水榭下来台阶,把她扶起来。他扭头吩咐小厮:“把人抬进去。记得不要弄醒。”
王银蛾想要挣开,但无济于事,又想到自己有求于人,脸上憋得不耐烦。
陆邢台故意看穿不说破,故意拉着她胳膊,随手指向对岸的侍女:“你觉得如何?”
搞不清楚陆邢台是想问这些侍女怎么样,还是弹的音乐怎么样,她便点点头:“人美,音乐也好听。”
“你说,我把她们送给老皇帝如何?”
“这,很好。”
陆邢台笑道:“那当然,这可是我着人从四面八方搜罗的女子。”
王银蛾笑容凝住。
“怎么?你的脸色不太好。”
她摇头:“没什么,可能是累着。”
她觑了眼陆邢台,骨子里都毛毛的,还不是她在最近的案卷里无意间看到,前一段日子各地丢了些人,全是年轻貌美的女子。陆邢台是不是和这案子有关系?
“呀,头发丝黏到脸上了。”
王银蛾一瞬惊慌,生怕被人瞧穿心思。
然而,陆邢台只微笑着,伸手拨走那缕不听话的头发丝,压低声音道:“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告诉我前因后果。”
眼睫一阵轻颤,王银蛾把俞淞告诉她的话转说给他。
陆邢台听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好吧。你进来。”
“野蔷薇根,橘子皮,朱皮,牛黄……”陆邢台一面念着药材名,一面嘱咐王银蛾把它们找出来,加入药汤里。
渐渐的,水榭里弥漫出一股恶心作呕的味道。王银蛾几乎要被熏晕过去。
陆邢台看见她这不争气的模样,气笑了:“给我用心熬,本侯可是费了很大心力帮你。”
“我知道啦。”
待到药汤熬成浓稠模样,陆邢台摆手叫停,等王银蛾退到一边,他开始施法。
他的法力是纯黑的颜色,宛如梦魇,侵入视野。有一刹那,王银蛾感觉自己像是坠入到无边的墨水里,即将消融。
一眨眼,视野又变得明亮,陆邢台手托着一枚墨绿的丹药,笑吟吟地看着她。
“别睡了,再睡下就不容易醒了。”
这话很古怪,可陆邢台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陆邢台托着药丸走来:“把沈微经的嘴巴弄开。”
王银蛾双膝跪地,照做,看着药丸没入沈微经的嘴里,忽然出声问:“就这样吗?”
陆邢台白了她一眼,拂袖,背对向她。
“你是在质疑我?”
“不敢。”
王银蛾松开手,上前施礼道:“除了这事,我还有件事想请教连城侯。”
“说。”
“睢国使团已经来了,他们打算做甚?”
“缘何对这个感兴趣?”
“实不相瞒,沈家姐妹因此事找过我,想让我帮帮忙。”
“本侯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