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银蛾一边仔细听着他们谈话,一边不禁懊恼,人家说好事多磨,可坏事也不见多顺利。这不,她立马就危险了。
“王大人,你有什么看法?”
冷不防被人叫住,王银蛾一愣。
扭头一看,孙浩轩正望着自己,她思索着开口:“我想,不用逮捕令,分别派人找他们挨个问问,就能确定是不是他们做的?”
孙浩轩尚且脸露迷茫,一旁的烈捕头却欣慰地看她一眼,招来属下,低声吩咐下去。
“这个主意妙——”
“妙?”孙浩轩皱起眉头,“此话何讲?”
烈捕头向他解释:“若凶手是他们中的一个,必然会心生警惕,说出的线索不一定能和其他人对上。若凶手不是他们的哪一个,则无需再浪费精力弄逮捕令。”
王银蛾听了,笑着走近两人。
“依我看,这应该是熟人作案。”
烈捕头点点头,接着说道:“至于是早有蓄谋,还是临时起意。还有二岁为何会到这条偏僻的巷子来,都要等后续的线索。”
从案发现场回来,已近黄昏。
一路回来,孙浩轩处处向她献殷勤,到了门口,还特意道声告辞。真是高看她啦。
王银蛾暗地里不耐烦,面上却是一副温和疏离的样子,径自回了办公的屋子,把东西整理收拾,然后回家。
石板路两边都是民居,这个点,家家户户冒着炊烟,呼儿唤女地叫着开饭了,吃饭了。
王银蛾脸上不自觉露出淡淡的笑,可又想到什么,瞬间收敛了。
烈捕头向来聪慧机警,要真是这么查下去,她也没底,这究竟会不会查到她头上。
突然,一条大黄狗噔噔地从面前窜过,王银蛾眼睫轻颤,要不找个替死鬼?
谁和二岁有仇?除她之外,也就是赌坊的人和有利益往来的赌友。如果是蓄意谋杀,那么就是赌友的可能性更大,比方说欠钱不还。要是误杀或者是临时起意,那多是眼红而为。
但那天,二岁究竟手气怎么样——
“哎呦!”王银蛾痛呼一声,抬头一看,原来是到家了。
只怪自己尽想着事情,忘了看路,竟撞到墙壁。
门吱呀一声打开,梁月庭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忍痛揉着额头,忙走来,替她揉脑门,语气担忧:“银蛾,你怎么撞到了?看起来,心事重重——”
王银蛾恨恨地踢了脚墙根,泄气般道:“先进去再说。”
等梁月庭把门带上反锁,王银蛾已走到石凳边坐下。见梁月庭看来,她叹气道:“我是为刑部的事和白虎担心。”
梁月庭到对面石凳坐下,问:“你今天去看白虎了?”
“是啊,他被那个崂山派的精铁索捆住,动弹不了。”
“那这得找王清源帮忙。”
“这不是重点。”王银蛾觉得有点渴,伸手去拿茶壶,没想到梁月庭这人十分周到,已经给她倒好茶了。
嗯,真是体贴,万不能让他介入二岁之死的案子,免得露馅儿。
梁月庭问起刚才未尽的话,看样子很好奇。
王银蛾却瞪了他一眼,忽然恶声恶气道:“不说了,我都要饿死了!还问!都饿忘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不要了,我们去夜市吃吧。”
“你老是到夜市吃,你那几个薪水够花吗?”梁月庭虽然调侃她,可还是带着她去夜市吃东西。
王银蛾有得东西吃,眼睛都是弯弯的月牙形状,和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嚣张模样全然不同。
这不愧是西市里最有名的酒楼,桌上的每一道菜都紧紧抓住人的味蕾,无论吃多少次都不会腻歪。尤其是这醉鸭,腌入味了,一大口咬下去,皮脆肉嫩汁水香。
王银蛾宛如饿死鬼投胎,风卷残云地扫荡着桌上的饭菜,这模样惊愣了对面的梁月庭,邻桌的两大一小。
周边的餐桌都几乎没了动静,只痴痴望着这边,一脸吓呆了的模样。
梁月庭小声提醒她:“银蛾,你慢点,还有呢。”
王银蛾吃下最后一口,餍足地拿餐巾擦嘴,还打了个饱嗝。
“额,我不要了,我吃饱了。”
“你今天没吃饭吗?”
“我哪有心思吃饭。”
梁月庭紧蹙眉心,严肃地开口:“再忙也不能不吃饭,你看,暴饮暴食一会儿又不舒服。”
话音刚落,王银蛾突然脸色一变,紧接着捂住肚子嗷嗷叫起来。
“你个乌鸦嘴,被你说准了!”
“我这是有先见之明。过来,我给你揉揉肚子。”
这时,楼上响起了拊掌声。
“二位感情可真羡煞旁人——”
王银蛾和梁月庭同时一愣,不约而同地抬首看去,却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