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不见了。
琴情睁着大圆眼转了转,忽叹道:“真是天边下起了红雨——”
风凌霜接话道:“别贫了,队伍要走了。”
琴情的脸色就更古怪了,小声嘀咕:“那位是下红雨,这位可是天塌了一半,女娲娘娘可有的忙了。”
到了围场,各人领了自己的牌子去牌号对应的营帐,男女眷分开。
王银蛾托稳长弓,右手拉弦,双眼瞄准一个点后突然松手。咻地破空音响起,羽箭如梭,听到碰地一声闷哼。
接着一道鼓掌声从斜后方响起:“好!”
这时,对面报来成绩:正中红心。
她于是嘴角轻轻一勾,从背上负着的箭匣里拿出一支箭,如是二三,皆中红心。可她忽然想起什么,蹙眉不乐,把箭匣负气般地放下,转身朝回走。
箭靶场上,有好些人,身穿箭袖长袍,正挥汗如雨地练习射箭。
一人从树下走来,绯衣飘飘。
“你的箭术还不错。”
“好久不练了,已经生疏。”她向那人抱拳行礼,忽又笑道,“侯爷,你要射箭吗?”
陆邢台向四周看看,发现旁的人也在若有似无地瞧着他们,于是一笑:“太热啦。弄得身上脏兮兮的,我可不乐意。”
语罢,扭头对身后的玄衣属下吩咐:“去把我的伞拿来。这天阴沉沉的,要晴不晴,真让人讨厌!”
王银蛾静静站立在对面,等候他下步动作。估计陆邢台找她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陆邢台回首看来,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
“我看,你不去参加那个围猎比赛,真是埋没人才了。”
王银蛾淡定开口:“侯爷高看我了。银蛾有点箭术,可天下比我箭术高明的人多了去,我实在算不了什么!”
“你还真是谦卑到尘埃里,”突然,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又极其自负。”
在他逼近的那刻,王银蛾就已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
突然陆邢台发出一阵笑,向后退了两步,高声说道:“听说今年陛下搞了个新花样,谁要是打中一只老虎,就能向提一个要求。”
不待王银蛾弄明这话的含义,他已转眸看向另一侧,笑道:“你那些正义的朋友来了,我先走一步。”
他前脚刚走,后脚梁月庭他们就过来了。王银蛾转身,笑了笑:“你们来了。”
琴情依然沉不住性子,率先开口道:“你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
他盯着陆邢台离去的方向,目光不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可不要跟着学坏了。”随后他扭头对梁月庭道,“师兄,你可得看着王姑娘点,不然人财两空。”
王银蛾脸上的笑即刻淡了下去。
梁月庭闻言,轻蹙眉头,轻声呵斥他:“琴情师弟,这是银蛾自己的事,她自有分寸。”
琴情这木头脑袋不懂梁月庭叫他闭嘴,还在那儿说道:“可那人分明是一只堕入邪道的妖怪,我也是担心王姑娘。正邪不两立。”
他又看向王银蛾,目光澄澈中充满审视意味。
王银蛾被这目光盯着只觉得难堪,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但她又不能明面上朝琴情发火,这个关键节点上只能强压怒气。解释道:“他是连城侯,和我有公务来往。”
可琴情却丝毫不留情面:“是吗?我看不止如此。他分明对你有的别的意思。”
“那依你之见?”王银蛾忽勾起嘴角,“你和他认识?”
“我不认识他,可我的剑认识他身上的邪气。只有至邪之人,身上的邪气才会那么浓郁。”琴情缓缓扫向她,“王姑娘,我是为你好,和这类人少接触为妙。”
既然不认识,何必初次见面就一棒子打死,认定对方是奸诈之人?只有不动脑子的人才会如此。王银蛾这会儿已被他激得羞恼,只觉得他说的话全是狗屁不通。
何况,她跟陆邢台有来往,为何向梁月庭提建议,他管的着吗?
什么人财两空?她可不是梁月庭的附属品!
王银蛾面上不咸不淡,冷道:“那多谢仙君你的提点了。”
气氛一时凝固,周围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哪怕是不拘小格的神仙,这会儿也为难起来。
梁月庭走到木架那边拿起一把弓,试了试,笑问:“银蛾,要不要学三箭齐发?”
王银蛾刚想要拒绝,可是一听到三箭齐发,又止不住心动了。这,她可从来没试成功过。
梁月庭见此,拉着她到一边射箭去了。
风凌霜这才有空开口:“琴情师弟,师姐觉得你的话确实欠妥。”
琴情不解:“我哪里有错?邪道之物,本就不是凡人能接近。她和那个人接触,只是找死而已。”
说话间,他目光落在那边两个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