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梁月庭分道扬镳后,王银蛾马不停蹄地赶到衙署,在外面整了整衣襟,随后犹豫地迈步要进去。
突然,她望着门口惊呼一声。陆邢台怎么会在这儿!
他似乎刚沐浴过,苍白艳丽的脸上残留着一些水汽,湿发披拂在身后。
王银蛾上前打声招呼。
那双狭长幽深的桃花眼动了动,他轻笑道:“我道你被释放出狱,特地赶来看你,不想你在外面快活的很!”
这话很有意思,王银蛾假装听不懂。
“多谢侯爷关心,我这不处理完后就赶来了嘛。”
“咦,你左脸怎么回事?被人打了。”说着,他朝空气中嗅了嗅,“有药膏的味道。”
“被猫抓了。”
“哼——”
话一出口王银蛾立刻后悔了,就随口一诹,哪记起面前这位就是只猫妖。
陆邢台向她勾勾手指。
王银蛾心跳一惊,惶恐地看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过去。
陆邢台伸手抚摸了下她的左脸,体温冰的吓人。
“好了。”突然,他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朝礼部司门内迈去。
“睢国使团已经到了,而且和沈家关系亲近。这次使团要在京师待大半个月,一切事物要由礼部司负责。”
等了半响没听见人声,王银蛾知道这是到自己说话了,便垂下眼睑,恭敬道:“我刚才在街上撞见沈玉篇,她身后跟着个睢国男子,根据谈话来看,男子应是睢国三皇子。”
“啊,云集。”陆邢台发出一声轻叹,转而笑眯起眸子,“他不要紧。”
云是睢国皇室的国姓。陆邢台似乎和睢国也有联系,奇怪。
“沈丞相似乎有意撮合云三皇子和沈玉篇。”
“那个老狐狸想借此扳倒我陆家势力,当然要巴结住云集。不过,云集不是蠢货,来此的目的也不在这儿,不会轻易插手进来。”
王银蛾默然听着。
忽然,陆邢台道:“你先按部就班,在礼部司做事,若有什么变数,我再通知你。”
“是。”王银蛾停下,试探地问,“那白虎呢?”
“你不是乐意看他待在牢里?”
王银蛾暗中捏紧了拳头,面上波澜不惊。比起白虎,她更想把罪魁祸首送进大牢!
陆邢台看着她笑了笑,没再开口。
之后,没什么事情可做,王银蛾出门找人要了卷帙开始处理公文。一回来,发现陆邢台还待在她办公的地方,秀眉不由蹙紧。
“侯爷,您还有事?”
陆邢台占了她的坐席,无辜地笑道:“没事啊——”
“怎么,你要赶我走?”他磨了磨后槽牙。
心知肚明这人赖着不走是故意气她,王银蛾不想让旁人误会,到时造些谣言传到梁月庭耳里去,她又懒得解释。便施了一礼,编了个借口说是,有个女同僚有事找她,便抱着一叠卷帙走掉了。
陆邢台没拆穿她的屁话,起身,在她办公的房间四下转转。
这时候外面没人走动,他打了个哈欠,转眼变成缩小版本的原型,足下一跃而上,窝到书架的空隙里懒懒趴下。几千岁了,是该懒懒的享受日子。
大概半个多时辰后,王银蛾心想这人估计没意思后就会走了,便和女同僚说一声,抱着未处理完的公文回到办公房间。
四下看看,果然没人了。
她轻哼着歌儿,坐到席子上,一脸惬意。
不知道的是,她背后的那处书架上,一条毛茸茸的黑尾巴懒懒地甩了下,接着,一双碧绿的竖瞳微睁开一条缝隙,眼里尽是得意。
王银蛾停笔,向背后看去,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啊。
可她总觉得如芒在背,好像有人在不怀好意地盯着她。难道是她在牢里待久了,变得更加疑神疑鬼?
总算挨到下差的时辰,王银蛾忙不迭地收拾了东西朝门外走。一整个下午都有东西在盯着她,她寻思着找梁月庭要几张符贴在屋里。
外头,斜阳瑰丽,一阵风扫来,王银蛾猛打个激灵。
“天凉了,要多加一件衣服。”她嘴里嘀咕一句。
转头想起梁月庭说的话,王银蛾转身步入北面的主街,要是人不在那儿,也不妨多待一待。
刚走到院门外的街上,就嗅到一阵桂花糕的甜香,似乎是刚出炉的。王银蛾眼神一亮,当下飞快地奔上台阶。
吱呀一声,门自个儿开了。
手还伸在半空,开门的人看了一眼,迅速把她拉进去。
“你来的正好,刚好第一锅出炉!”
听出他语气里的欣喜,王银蛾扭头去看正围着石桌吵着要吃桂花糕的大宝。
秀秀嫂抓住她后衣领,嘴里囔囔:“等会儿,大家一起吃!”
“不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