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赵三叶将他们以及李北炎的尸身一并拉回了风雅楼。
秦狗剩瞧见他们拉了一具死尸回来,人都吓傻了,不过看着宋菁和李老头伤心欲绝的模样,立马明白过来,也不敢多话,叫人先将李北炎停放在柴房里。
阮婧辞几人刚一进店内,就见大堂内坐着一位神色冷漠的中年男人正喝着茶,四周站着几名别有佩刀的护卫。
她刚想询问这位是谁,便听见婆婆激动的声音传来了:【殿下,这位是小齐侯爷呀...您的舅舅!】
“舅舅...那岂不就是成平侯...齐与的...”
“父亲。”
跟在她身后的齐与神色先是一怔,而后收了神立马越过了她,恭敬地径直走到了男人面前。
成平侯齐长平放下手中的茶碗,起了身,恭敬地对阮婧辞行了一礼,神色淡然:“殿下,许久不见,没想到您如今倒是自己做起了生意。”
阮婧辞客气一笑:“这段时日一直忙着店内与宫里的事,还未得了闲去瞧舅舅,望舅舅不要介意。”
话音刚落,她便瞧见齐侯爷眼中划过一丝惊异,想来之前失了魂的自己在他这位舅舅眼中并不是什么好样子。
齐长平很快恢复了神色,对她道:“不知可与殿下借一步说话?”
这不就巧了,正好阮婧辞同样有话要问齐与,而后便让红伞先安顿下来李菁和李老头,又让秦狗剩端两杯热茶,她则带着两人去了二楼自己的厢房内。
“我想二位今日前来,恐怕都不是偶然吧。”进入房内后,阮婧辞看向齐家父子,开门见山道。
齐长平点了点头,“今日来殿下的店中,也是因为齐与的人回了府向老朽回禀了今日之事。”
“我正想问呢,为何表哥也会在吴府。”阮婧辞瞥向齐与,微微一笑道,“婧辞更没想到的是原来齐表哥还是大名鼎鼎的惊鹊组织的少主。”
“殿下过奖了,大名鼎鼎可谈不上。”
齐长平沉声道:“今日齐与之所以会出现在吴府,其实正是老朽授意之举,那吴罡自来便是个阴险狡猾至极的小人,老朽也是怕殿下贸然前往吴府,被他算计,因此才命了我儿暗中带人保护殿下,也想顺便调查李状元一事。”
他说完,齐与在一旁接过话道:“其实我出现在吴府并非偶然,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殿下您。”
“所以之前我店中的那个叛徒枫安逃走了,也是你们的人将他抓回来的?”阮婧辞蹙着眉,这么想起来,怪不得她总觉得身边总有些什么人跟着,那日逃出去的枫安莫名巧妙回来也十分蹊跷。
齐与撇嘴道:“不错,那家伙当时逃出去的时候,被我逮了个正着,就将他又捆回来了。”
阮婧辞不禁哑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姑母仙去、翁家被灭门后,我们齐家人便从朝堂上退了出来,选择潜伏在暗处,于是父亲便成立了惊鹊,默默替姑母守着你,同样也在调查着当年的事情。”
齐与沉着嗓音缓缓道来,“原本我们对殿下你并没有抱什么期望,毕竟你从小失了母亲,皇上也不怎么管你,以为你并不想掺和进此事,后来没想到你做起了生意不说,还说要重新调查姑母去世的事情,这才让父亲决定对你坦白这一切,希望你能带领我们弄清当年姑母去世以及翁家灭门一事的真相。”
阮婧辞闻言瞥向他:“那日我主动向你提及母后的死,本是存了试探你的心思,何曾想倒也成全了你们试探我。”
“难为殿下心里还存着娘娘,要是娘娘在天有灵定甚是欣慰。”齐长平垂下眼帘,感慨道。
阮婧辞沉默良久道:“这么多年了,不知你们可查出来害死我母后以及翁氏一族的人了么?”
“当年皇后娘娘一事还没什么眉目,我们这几年暗中调查了娘娘当年宫内的宫女与太监,除了死了的,活着的当时都没在场,包括那位叫芳忆的宫女。”
齐与皱起了眉头又道:“不过翁家之事...倒是有了些进展。”
阮婧辞想起了沈宥白那日同她坦白的话,了然道:“想必你们应该也知晓了,沈宥白就是当年翁家的幸存下来的孩子吧?”
齐与点头道:“这件事我们很早便知晓了,沈宥白就是当年大理寺少卿翁大人之子,当年黑水山庄出了事,他被正要出使狄龙国的使节沈大人救下,跟着沈大人去了狄龙国呆了几年后,才以沈大人之子的身份,独自重新回了魏朝。”
听他们提起沈宥白,齐长平的手不禁颤了几分,眉间覆着浓浓哀意:“都是老朽害苦了他们,要不是当年我托了翁大人调查皇后娘娘的事,他们一家也不至于遭此难....待这些事一了,老朽便去找他们赎罪。”
“事已至此,舅舅也不要自责了。”
阮婧辞眨了眨眼,轻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有几分庆幸沈宥白这会子不在这,不然又要再勾起伤心往事来。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