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伞惊愕失色道:“你说我们那日遇见的是死人?”
“准确来说不是死尸,而是将死尸与南曲机关术相结合,做成的人偶比木头制成的人偶更为机敏,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偶’。”南曲航阴沉沉道。
阮婧辞想到那日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竟然是一具死尸,顿时胳膊上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你们家的人可真会玩啊,金木铜铁不够你们造的,居然还要从死人堆里扒尸体....”
“别带上我,我可没扒过,这是被我兄长封掉的一种禁术,如今却被南曲宁和重新解了禁,太荒唐了,要是这些人偶失控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南曲航喃喃道,“这人偶最初是由我们家的一位长老制作出来的,他的天赋虽比不过宁和那小子,但当时在家族中也是无人能敌的,他整日醉心于制造各种精巧的机关,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思想越来越反叛,不再满足于他现在的成就,他渴望能够达到更高一层的境界,就是让南曲机关术与人相结合,最后达到人不老不死的地步。”
“不老不死...这不就是想要变成神仙,长生不老么。”阮婧辞挑眉道。
他捋着胡子道:“不错,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永生,起初他将南曲机关术与动物相结合,效果十分不错,给南曲家带来了技术的革新,你们那次在机关别院看见的机关水蛭与蜘蛛就是,那些水蛭和蜘蛛原本都是死物,后来被我改成了那样,在某种意义上也算重新活了起来。后来他越来越痴迷,开始背着我的兄长在外边收集流民的死尸,将机关术用在了死尸的身上,结果酿成了大患,那些死尸被制作成人偶后,机关忽然失控了,杀了很多人,包括这位长老,最后我兄长就将这秘术封禁了,并命南曲家的人不得再研用。”
“只是没想到,如今最先破例的竟然是他的那位宝贝儿子。”南曲航自嘲地笑了笑。
阮婧辞顺着他的话推测道:“照你这样说的话,南曲宁和如今重启这秘术,为的也是追求永生咯?”
南曲航身子一歪,就地坐下,哀叹了一声,“我如何能知道他的心思,这小儿在我大哥还在世时,瞧着奶呼呼的一个,十分乖巧,学习术法也快的出奇,我这才离家多久,他便已经掌握了这秘术了,看样子已经是融会贯通,更上一层楼了,我想今年大会上,他肯定会将这人偶拿出来在世人面前亮相,那玩意儿可比木偶灵活的多而且也不易损坏,杀伤力十分强。”
阮婧辞见他意志消沉,于心不忍,将手里的牛皮纸丢到他跟前:“这么年轻的孩子虽然天赋高,但是谁知道他做的东西以后会不会带来什么灾难啊,我倒是觉得你的机关比他的那尸体人偶好,你看你那机关狮子,瞧着多喜庆啊。”
南曲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谢谢你啊,可真会夸人。”
“不谢不谢。”阮婧辞笑嘻嘻地蹲了下来,看他道,“见你这老头这么可怜巴巴的份上,这样吧,这有杀伤力的土炮肯定是不能建了,不过有个东西你倒是可以建,而且这个东西还可以用来监视他们,要是他们武林大会那日出门了,我就叫人用铁板把他们堵回去,错过大会,如何?”
南曲航眼睛噌地一亮,“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
阮婧辞就着他那张牛皮纸的背面,用炭块在上边画了几笔。
南曲航瞧了一眼,疑惑道:“马车轮子?”
“放屁,什么马车轮子,这叫木制摩天轮,跟水车差不多的样子,比水车大得多,那木轮边吊的是木箱,里面可以坐人的。”阮婧辞丢了炭块,在空中慢悠悠画了一圈,“人坐在木箱里边,慢悠悠地顺着轮子转上去转下来,还可以固定住,停下来,在上边欣赏下边的景色。”
南曲航眯着眼研究了一番,又添了几笔,道:“懂了,这东西既可拿来作观赏之物又能监视他们,倒是个法子,行吧,交给我吧,我过几日就把它给建出来。”
阮婧辞欣喜地拍手道:“那可就太好了,等你建好了,我就带着红伞来试坐试坐。”
劝好了南曲航,阮婧辞让方胖子给他端了杯淡茶来,让他消消火,又叫司珠去趟医馆,请个郎中过来再瞧瞧他的身子,以免怕他才好等会再晕过去,不过待司珠刚转身,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忙拉住了她。
“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阮婧辞从袖管里掏出了自己方才在房里写的书信,递给了司珠,“这信是写给合雅楼的主事桑姑娘的,你既然要出去一趟,便顺便代我转交给她吧,记住,务必要亲自交到她的手上去。”
“是,殿下。”司珠小心地接过了她手里的书信后,小腿一迈麻溜地跑出了店外。
交代完事后,阮婧辞又带着红伞喊来了秦狗剩去了后厨与仓库转转,检查库房里的炭火等库存以及后厨的食材用料是否需要增补。
她一边巡视一遍不忘回头同秦狗剩嘱咐道:“这几日正值冬春交替之际,往后还有倒春寒,老人家经不住折腾,最是容易伤寒的时候,你叫店中的姑娘小子们仔细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