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那封面,硕大的几个字差点闪着了他的眼,一连阿弥陀佛与罪过念了好几声,赶忙将话本子递还给了她。
“既然如此,我们便去问问那酒摊,应当就能找到他了。”阮婧辞随即起了身,将账本交给了宝儿后,辞别了桑雪,就要出了厢房。
红伞与宝儿抱着账本跟了上去,问道:“殿下这就要去了?”
阮婧辞挽起了袖子,转头看向他们身后,见没人,这才努着嘴说:“当然不是,我要先去趟后厨。这不是顺路去还个人情嘛,我倒要看看这沈宥白到底得了个什么病。”
红伞与宝儿相视一笑,婆婆更是偷笑道:【哦~老身说最近怎么老打喷嚏,像感冒了似的,原来是宿主春心萌动啊。】
“我呸,喝点感冒药吧,季节性病毒感冒都堵不上您的嘴。”阮婧辞回怼道。
说话间,三人进了后厨,方胖子正忙着洗锅,其余几人正帮他打着下手,清理着厨具,见阮婧辞来了,纷纷激动地围了上来,自昨儿寿宴起再到灯会花车游行,厨房里的几个丫头小子们包括方胖子在内都对阮婧辞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这堂堂一国公主居然上的厅房下得厨房,新鲜点子更是一茬赛一茬。
方胖子见她走到灶台前,打量着台面上的厨具以及佐料,忙问道:“殿下这次可又要做什么点心?”
“恩...今日不做点心,昨日灯会上剩下的汤团子还有吧?”阮婧辞扫了眼灶台,询问他道,“哦,对了,咱们这有没有牛奶?”
方胖子应道:“回殿下,汤团子还有呢,只是这牛奶...是个稀罕东西,这宫里才有,我们只有牛乳。”
见他把剩下的汤团子拿了出来后,阮婧辞又从木桌上扯下来一块洁白的粗布来,拿了皂角将布清洗了一遍,又唤来厨房里的小子,让他去外边买几袋新鲜的牛乳回来,又叫宝儿去前柜拿了一罐上好的红茶。
方胖子见她这一番操作,明白过来:“殿下这是要做奶茶?”
她得意地看向方胖子道:“你们喝过丝袜奶茶么?”
“回殿下,没喝过,只喝过北狄的奶茶,有些咸还有点腥气。”方胖子跟他一干徒儿摇了摇脑袋,他们不仅没喝过,就是连这名字“丝袜奶茶”也没听过。
阮婧辞搓了搓手,跃跃欲试道:“正巧,今日就让各位开开眼。”
她先烧了一锅清水,又叫人生起了火,等水烧开后,将宝儿拿来的红茶全数倒进了铁锅之中,瞧的众人纷纷肉疼,只见她又拿了把铁勺慢慢就着小火熬着锅中的茶叶,等茶熬到出了色散发出阵阵茶香气味来,又拿了方才扯下来的粗布,将锅中的红茶叶全部捞了起来倒进了这粗布之中滤过,只留下干净的茶汤。
而后她又洗了铁锅,将红伞买来的牛乳如数倒进了锅里,与方才的步骤一样,就着小火慢慢熬煮,牛乳气味比茶香味重的多,很快便香气四溢,闻的人不禁流口水,她趁着煮牛乳时,将方胖子拿出来的熟汤团子放热水里过了一道,放在一旁备用,又将茶汤倒进了锅中与牛乳一同蒸煮直至奶茶颜色变得焦黄,将熟汤圆子倒了进去,搅拌了几下,这才停了火,拿了瓷碗来舀出几瓢在碗里,分给他们。
方胖子接过了瓷碗,嘬了一口,原本浑浊的眼睛不由一亮,“这丝袜奶茶果真有别于北狄的奶茶,入口醇香甘甜,不涩不咸,与茶汤又不一样,口味真是细腻绝妙!”
宝儿与红伞等人也相继尝了几口,滚热的奶茶下了肚,不仅暖和了身子更是解了馋,又忍不住连连喝了几口,嚼着软绵的汤团子赞不绝口。
“这玩意儿要夏天冰镇过更好喝。”见众人都点头称好,阮婧辞随即又舀出了几碗装进了食盒中,而后见锅里剩的很多,命方胖子他们将剩下的装起来,合着下午的点心一并端到了各处老人房中。
而那食盒则让赵三叶放进了马车之中,与他们一道往沈宥白府上赶了去,今日她特意没让三叶将店牌子挂出来,免得到时候有人见马车去了沈府,平白无故被人说了闲话。
马车停在了沈府附近的马棚处,红伞先下了马车登府拜访,还未拿出拜帖来,不料却被府中的家丁拦了下来,依旧说的是沈宥白身体抱恙,谁也不愿意见,两方正僵持着,忽然府门后方传来了动静,家丁也顾不着她了,赶紧将她推搡到柱子后边。
府门很快被一簇人推了开,只见一名头戴兔绒兜帽的妙龄女子从里边走了出来,藏在柱子后边的红伞身形一顿,很快另一名女子从门里跟了上来,正是阮婧别身边的本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