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2)

张颀的视线落在她右手的指尖,拇指和中指由于沸水的温度而泛着醒目的红色。

荆梦章注意到他的目光,坦然地摊开手掌示于他眼前,轻声细语地答道:“烫啊,等得忍着。”

张颀微蹙眉头似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忍着,如果觉得疼痛,放手就好了。

荆梦章淡淡一笑,从他微微拢起的眉头读懂了他的意思,只是她觉得茶道与为人之道是相通的,她虽说不出什么高深的话,但她知道的是像她这样平凡的人,从出生到现在,所要经历过的困难,又何止烫手这一件。

想要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占的一席之地,荆梦章必须要学会忍耐。

张颀听着她由饮茶印射出的感悟,心里倒是有所触动。因为张领的缘故,他自认自己确实是戴着有色眼镜在审视荆梦章的,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见到荆梦章的短短半个小时里,他对此人的观感有了细微的变化。

张颀心里似乎也隐约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张领和叶梵音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但叶梵音始终未对张领有过他想。

可理解与否是一回事,赞同不赞同又是另一回事。在张颀的认知里,任何感情都是可以用来交易的,家族联姻是对两家的商业发展带来助益的最行之有效的途径,而你请我爱这种东西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都是可以往后靠一靠的。

张颀觉得叶梵音不够理智,他拒绝张领就等同于放弃了与寰宇银行一辈子的捆绑关系,父辈的交情只能够维持到父辈百年,而这之后的路就得看叶梵音是否有足够的诚意,现在看来叶梵音是不打算维系下去了。

商场如战场,如若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最理想的结果,而最快而有力的方法无外乎杀人诛心。

“叶梵音不是池中物,他不会在HL待太久的。”张颀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题外话,拈起不再烫手的茶盏一饮而尽。

荆梦章垂下眼眸,抬手又给他斟了一杯,“张总何出此言?”

“荆总今时今日在行业里也是个人物,可到底是没有根基的。”张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扯了句别的,“荆总觉得能给叶梵音提供什么价值?”

荆梦章轻笑,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三句话不离本行。

她知道张颀的意思是她虽有今天的地位,但说到底不过是在为别人打工,她一无家世二无靠山,叶梵音和自己在一起,非但不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任何的助力,还有可能因为自己而丧失很多的资源,比如,寰宇银行。

荆梦章认真回想以前,叶梵音好像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家里父母是做什么职业,或者做什么生意的,但听张颀话里的意思,再联系到叶梵音之前说过他们两家是世交,那必然是有生意上的往来的,他们两家早就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荆梦章渐渐有些明白张颀方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早晚有一天叶梵音是要回去接手家里的生意的,他在HL确实不会待很久。可是这不影响荆梦章对他的感情和信任,叶梵音不是冲动行事的人,他既然已经决定回到上海,选择重新和自己在一起,就应该想好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又怎会朝三暮四朝令夕改。

无论叶梵音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无论他今后想在哪里落脚,她都会陪着他的。

唯一让荆梦章有些举棋不定的是张颀的态度,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如果叶梵音执意要选择和她在一起,那么寰宇银行将会终止与叶梵音家里的合作,这一举动可能会对叶梵音和他的父母造成巨大的损失。

张颀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诛荆梦章的心,让她自己衡量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觉得荆梦章会被他拿捏,会为了叶梵音和他的父母而主动让步。

可他要是真这么想,那真是估算错了,大错特错。

枉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张颀却一点都不了解叶梵音的性格,而他从来都视荆梦章这样的草根为无物,可以随意践踏之。

也许天生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之骄子确实是不会低头看人的,对于像荆梦章这样的小人物,即便她再努力再奋进,如今坐到了副总裁的位置,在他们眼里也依然是单薄的如同纸片。

遇到见利弃义的,便可以金钱诱之,心智不坚定的,便以所谓的大道理诓之。

可惜了,荆梦章两者都不沾边。

她可以高耸入云,也可以低入尘埃,只要自己内心足够强大,哪怕是狂风骤雨欲摧之毁之都不皱眉头。

更何况她相信叶梵音,不会在她落难的时候弃之如敝履。

会客室的门忽的被推开,随之而来的是叶梵音掷地有声的回答,“荆总不需要为我提供任何价值,张总不必在她身上白费心思。”

荆梦章和张颀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怔住,有半分钟的沉默,荆梦章才回过神来,看着他轻轻将门关上,一步步走到自己身边坐下。

叶梵音也不顾张颀还在对面,先自顾自地跟荆梦章说话,“有贵客到访,你怎么不叫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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