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梦章的目光跟随着叶梵音移动,看着他轻轻叩开自己办公室的门。
叶梵音进门的同时拨动了一下门边的控制器,四周的百叶窗便全部闭合了起来,荆梦章错愕地一挑眉,“干嘛呀?”
猝不及防间叶梵音已经搂住了她的腰,低头贴上了她的嘴唇,荆梦章还不及将他推开,叶梵音已经轻而易举地探进了她的口腔,与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
“叶梵音,外头看得见。”荆梦章含含糊糊地控诉着,双手握拳轻敲着他的手臂。
叶梵音稍稍减弱了攻势,轻啄着她的嘴唇,也口齿不清地说道:“看不见。”虽然他嘴上说着看不见,但到底还是顾念着荆梦章的感受,松开了她腰上的手,“放你一马,我们回家再战。”说着他顺势抬起荆梦章的手腕,“确实衬你,好看。”
荆梦章斜睨他一眼,戏谑道:“你是在暗戳戳地夸自己吧。”她重新座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用遥控器将窗帘打开,在风声鹤唳的当下,还是保持透明度才好,“说说吧,叶总。”
叶梵音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荆梦章斟给他的茶,思量着开了口。
大体内容跟早上高欣蕾说的差不多,无非就是网上传的那些,没什么新意,荆梦章觉得他在避重就轻搪塞自己,遂有些不满地板起了脸,“我不要听这些,这些信息网上随处可见,这只是起因,你不会单凭这些就跟张领跟寰宇闹翻的。”
被戳破伪装的叶梵音也没有羞恼,他感叹着,“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这么一说也算是变相承认了荆梦章的推测,她当即就沉下脸来,“叶梵音,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不是,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他眼神清亮,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温柔的不像话,“我只是不想你牵涉其中,遭受到不必要的攻击。”
叶梵音心疼荆梦章,他不在的十年,荆梦章一个人扛着所有一步步走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而他的再次出现却要对她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他已经亏欠荆梦章很多,怎么可能忍心再将她置于险境,既然事情因自己而起,那么就该有他自己承担和解决。
这是叶梵音的想法,并不是荆梦章的,她虽然理解叶梵音的说法,但不能认同,“我已然牵扯其中了,某J姓女子难道不是我吗?”她勾了勾嘴角,是戏谑也是自嘲,“自媒体时代,想要扒出一个人的真实身份是很容易的事情,即便不是张领亲自出来爆料,我就是这名J姓女子的事实也很快就会被有心人挖出来。”
停顿了片刻,她说出了一句很中肯的话,“所以我被卷进来是无可厚非的,她只是想叫你投鼠忌器罢了。”荆梦章抿了口茶,茶汤已经微凉,带出一丝苦和涩的味道,荆梦章不禁皱了皱眉头,“张领到底跟你谈了什么条件?”
叶梵音摸了摸鼻子,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荆梦章便替他说了,“她想用舆论的压力迫使你跟她结婚?”
叶梵音点头。
“你不同意,她就扬言要爆我的料,说我是插足你们感情的小三。”荆梦章已经把疑问句改为了陈述的语气,张领在打什么主意,真是司马昭之心。
叶梵音继续点头。
“你宁死不屈,提出解约,想达到震慑她的目的。”荆梦章越说语气越是平静,句句都正中靶心。
荆梦章轻笑一声,“这么说来,你还得谢谢她。”
“此话怎讲?”
她的笑容愈发促狭,“要不是你把她逼得狗急跳墙,她就不会来找我,不来找我,不说那些话我就不会这么快知道真相了。”荆梦章所指的真相就是叶梵音当年真的有失忆过的事实,如果不是张领亲口说出来,荆梦章可能还要再等上一阵子才能从秦让那里拿到证明。
叶梵音耸耸肩,说了一句巨损无比的话,“你说的有道理,等事情过了我当面谢她。”
说笑过后还是得解决正事,荆梦章一秒正经起来,“别贫,事情已经闹到这步了,难道你真的打算赔付违约金?”
“傻瓜,这事情是我赔付了违约金就能解决的吗?”叶梵音咧嘴笑道,露出他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如果她要发疯,即便我赔了钱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吗?解约和舆论分明就是两码事,张领要的是叶梵音这个人,要的是他跟自己妥协。
“你是想让她也投鼠忌器?”荆梦章手指抵着下巴,把身体的重心移到左边的扶手上,这个姿势看上去慵懒且妩媚,再配上她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妥妥的一副禁欲系女主的形象,此刻她那双晶亮的杏眼带着些许算计,直勾勾地看着叶梵音,叶梵音只觉得魂都被她勾走了,思路也随之停顿了一拍。
“没错,解约不是张领说了算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张颀那儿了,他不会让张领乱来的。”张领空有一个头衔,管理分部的行政事务是绰绰有余,但是真正做决策的人还是她哥张颀,叶梵音打的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