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欣:“这些年来,凌氏管家看中过很多貌美女子。大部分人都迫于权势而顺从他,只有少数几人敢反抗——都是如我这般父母双亡、家中无兄弟姐妹、无牵无挂的孤女。”
“可是反抗的那几个女子,除了我,都早已香消玉殒。即便是其中看似最幸运的我,也不过是替凌氏打点着这牢狱般的女闾,陪着往来的大人们喝酒供人取乐,才因此苟延残喘到现在。”
“你说你有心无力,可是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受到凌氏管家的觊觎后还能全身而退的女子。若你都没有能力,那其他人更无可能做成此事,凌氏管家恐怕这辈子都得不到报应了。”
俞也认真地听她讲,但是并不表态。
随欣见她不言,也不恼怒。她转念笑道:“你和无且看起来年龄差不多,我比你们大上许多。若你不嫌弃,也可以如无且一般叫我一声随姐姐。”
俞也对口头称呼这类的事一向不在意,乖乖道:“姐姐,此事容我再多作考虑。”
随欣也不逼迫她,只是道:“若你日后有心,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两人取了酒和果子,依旧回到之前的房间。他们后来把韩非和李斯都拉了过来。七人饮酒至深夜。
俞也记着李斯说的话,有意控制自己不至于大醉。即便如此,第二日一早起来,她还是十分恶心头疼。
七人昨夜都歇在了随欣的女闾。随欣虽然昨日白天嘴上说着没空房间,可是晚上大概是看中了用俞也对付凌氏的潜力,提前派人硬是腾出了几个空屋子来,留他们几人住宿。盛情难却,加上醉酒后确实头晕,俞也和李斯、荆轲等人便都各自宿在房间中。
俞也正被宿醉后的头痛所折磨,听见房门被敲响。晨光下,门扇上映出的是个女子身影。她沙哑着嗓子道:“请进。”
夏无且提着个竹篮进来:“我给大家做了醒酒汤,你喝了之后能缓解头痛。哦,还有这个,”她指指汤碗旁边的一个极厚实的信封,“这是那位李公子托我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