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羹剩水,上面漂浮着不注意节食而撑死的苍蝇尸骨。
我看到了李翔,他正在向一个贴有牛肉拉面字样的方向张望。
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不过,不在一个班,钱成也是
顺着那个方向,我看了一群饥肠挂肚的人,还有一碗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
令我惊讶的是,除了焦急等待的一群学生外,就只有一个女服务员。
看不清样子,大概有四十几岁的年纪。
只见她来来回回的给学生端面,忙碌不停,从不停歇。
值得提醒你们的是,拉面都是滚烫沸腾的,而她却是赤手的,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
我不敢相信那是怎样一双劳动人民的手,难道那就是岁月流逝,青春不返的一个见证吗?
我没有继续联想下去,我怕我又要忍不住想我妈了。
“看什么呢?”我从侧旁拍了一下发呆的李翔。
他愣了一下,说:“没什么,走,找个位置吃饭去!”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最右边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孤独的小女生。她正把头埋在碗里,安静的扒着大碗烩面。
“看那边,挺文静的一女孩。”我用眼睛暗示李翔。
“呵呵,走,咱们就坐她旁边,正好没人。”说完,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生怕半路再杀出个程咬金之类大煞风景的人物。
我俩要了两瓶可乐,三盘小菜,一个番茄鸡蛋汤,两碗大米饭。
女孩抬起头瞥了我们一眼,又把头埋进碗里。
她那可爱的小马辫随着扒饭的节奏,骄傲的一摇一摆的。
我和李翔相视一笑,就开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忽然间,我感觉脚底好象踩住了什么东西,弯腰一看,一本《志摩的诗》正躺在那儿。
我拾起书,发现徐志摩的黑白大头照已经被我的脚□□的面目全非了。
特别是他那象征文雅博学的圆形透明眼镜,如今却变成了深沉忧郁的墨镜,一个文质彬彬、才华横溢的青年书生转眼间就变成了街头拉二胡卖艺的无业盲青年。
从白昼到黑夜,从学者到艺人,一切都可能发现在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