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手上的东作,“正好这决明子茶能清热、疏通肝气。”
林知繁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这决明子茶克我,喝完就上吐下泻,真是喝不得一点。”
“那就坐吧。”静王有些不耐烦了。
林知繁左右为难,挣扎一番还是拒绝:“实不相瞒,我这几日躺得过于频繁,需要站着回回神。”
她这是真话,但显然静王并不相信,他重重地将茶盏放下,一旁的侍从听着不对劲了,立马对林知繁说:“林娘子这边请。”
林知繁也吓了一跳,只得往屏风后走,心里嘀咕:好歹救了他一命,就这样对待恩人,天潢贵胄什么的真是霸道。
静王挑眉看她,嘴角微微一抽。寻常女娘所戴的帷帽是用丝网或薄绢所制,能瞧得见里面人大致的轮廓,她倒好,遮得严严实实,半点风都透不出来,也不怕闷死。
静王敛眸,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喜欢站就站着。
过了二刻,林知繁腿都要麻了,静王方才开口:“林娘子若是累了,便回去吧。”
林知繁如释重负,寥寥草草地告辞,冷不防转身那一刻扭到了脚,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但她还是强忍住疼,面不改色地离开了。
静王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嘴硬。”
林知繁一回到马车,终于不忍了,疼得直呼出声:“痛痛痛!”
梅韵一边帮她揉腿,一边骂道:“每次遇见静王殿下都没好事!”
“就是!晦气!”林知繁也跟着骂。
梅韵问:“静王殿下此举何意?”
林知繁没好气:“谋财害命!”
“啊?”梅韵大惊,可一想又不对,“可我们既没被劫财又没丢性命,何来的谋财害命?”
林知繁给她解释:“无端空耗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
梅韵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
回去后,林知繁就安安分分地呆在府里,再没出门过。冷静过后,她明白,静王绝不会无事寻她,静悄悄的肯定有猫腻,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至少她这段时间都不会出门,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一个月后,林大郎休假归家,林知繁想起芩表妹的姻缘事,便跑去找林大郎打听。
林大郎难得见她竟主动来找他帮忙,内心燃起了作为长兄的那点责任感,十分热心地给她解答。
“阿兄,你们书院可有位叫陈桉的郎君?”
“有。”
“他品行如何?”
林大郎思索了会儿,道:“在书院里倒是不怎么见到他人影,不过与他相处一二,为人是挺谦逊有礼、低调内敛的。”
“那学识如何?”
“学识渊博,满腹经纶,尤善写诗作词。”林大郎感觉她越问越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林知繁笑眯眯地追问:“那他可有心仪的人?”
林大郎这才惊觉于礼不合,慌忙打断:“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你何时与他相交了?你们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阿兄你误会了,我是帮别人打听的!”林知繁委屈道。
林大郎不信:“这个别人该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林知繁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整日待在家中,哪里有机会认识外男。”
“也是。”林大郎点点头,又谨慎问,“那你帮谁打听的?”
“别人。”
“别人是谁?”
林知繁犹豫,这是她与芩表妹的秘密,即便是她兄长,她也不能未经允许就告知,遂反问:“你们读书人什么时候也爱打听别人隐私了?”
林大郎心虚,但转念一想,这是他亲妹子,多问几句又如何,便理直气壮道:“我关心自家妹子算不得打听!”
林知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干脆直接应道:“是我,我心悦陈郎君,想问问他有没有空,可否出来聊聊风月,谈谈人生?”
“你这……”林大郎呆住。
“我这于礼不合。”林知繁接过话,平静地看着他,认真道:“阿兄是否想说,婚姻之事应当遵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是,儿女岂能自作主张?李郎君品行学识、为人处世都是极佳的,且家世相当,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为何最后我与他的婚事还是没了?”
林大郎静默不言。
林知繁平视前方,继续道:“他父亲势利只是一方面的原因,他若有心完全可以挽救。可他没有,因为他也知道,他与我根本不是同路人,他需要的是能把持中馈,安定内宅的贤良淑德的宗妇,而我不是。我们若强硬绑在一起,将来需要磋磨的地方很多,也许我最终会妥协,成为一个合格的宗妇,但我可能就不是我了。”
“二妹妹,对不起。”林大郎低头。
林知繁笑了笑:“阿兄没错,不用道歉的。我对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