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人家旁。
给够老翁银两后,带着极影和天纵借宿了下来。
苏梓随本不乐意,见魏燎实在是快不行了的样子最终还是点了头。
魏燎自是为苏梓随的话是从,自从那夜苏梓随自告奋勇应下愿意假扮随如玉留在他身边后,他便一直对苏梓随百依百顺。
眼下苏梓随松了口,他也便终于能好好歇息下来喘口气。
停下来的时间过得奇慢无比,第二天一大清早苏梓随便忍不住要走,推开魏燎的房门时发现他睡得很熟,连她推开门大声呼叫的声音都没有把他惊醒。
苏梓随犹豫了,转头出屋,换上男装后在村子里四处打转。
转着转着人就没影了。
苏梓随一路疯跑,一口气跑过好几个村落,暗中感觉不到极影和天纵那两个人的气息后,才在一个土堆旁停了下来。
她大口喘着粗气,喜笑颜开:“靠,终于逃出魔爪了!”
村落里原来走的那条山道有段距离,苏梓概花了大概一炷香时间才走到。
她一路走一路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忽地看见路边的石头上有被刀划过的痕迹。
沿着痕迹上的指示一路走,在一块岩石后的草丛中,苏梓随发现了她曾经的贴身护卫,执磊。
执磊嘴角凝着血,身上中了好几处刀伤,腿脚处的伤口已溃烂发黑。
苏梓随大惊:“你怎么在这!苏家出什么事了?”
执磊见来人,半膝跪下,垂头艰难复命道:“苏家,全没了……”
什么!
“段成德前夜突然带兵围住苏家,一夜之间灭了苏家满门,一个不剩……对不起公主,执磊无能,没能阻下他们!”
段成德这是,疯了吗!
苏梓随急忙问道:“那苏伯他……”
执磊摇头,回想起前夜那惨无人道的场景,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除了我,无一人生还……”
苏梓随如雷轰耳,耳边嗡嗡鸣叫,一时间天旋地转,身形不稳,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你又是……如何,从锦都,走到这的……算了,还是先看看你的伤。”
苏梓随在路边捡了几根树枝,扯下衣边一块布给执磊的腿伤做了简单包扎,用身子支起他问:“还走得了吗?”
执磊咬牙点头。
“从这里到潜州,大概还有三日脚程,能坚持住吗?”
执磊再次点头。
“那好,给我撑着。”
苏梓随让湮尘走的每条前往潜州的道路上都有她先前布下的停靠点,刚刚路过的那几个村庄也是一样。
只不过苏梓随现在不能返回去。
布下的人手和资源有限,他们光拦魏燎一行人恐怕都难办,要是自己再拖着个伤患回去,不被湮尘抓个现行才怪。
二人从正午一直走到天黑,终于在一处林子里找到了一间破旧的木屋。
苏梓随放下执磊出门找吃的,直到深夜,才带着些甜果,和烤熟了的半只山鸡回来。
她将自己吃剩的半只鸡递给执磊,在地上找到块干净点的地坐了下来。
“先吃,吃完再跟我解释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从苏家逃了出来,又是如何负伤从锦都走到这的。”
很快执磊便解决苏梓随递给他的食物,吃完后向她解释道:“是苏伯救了我。”
“他替我挡了那致命的一刀。”执磊垂头,“苏伯临终前将我推进密道,死死封住了门。我从密道刚逃出来就遭到袭击,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丢在了刚刚那条小道上。”
苏梓随拧眉:“为什么要一路在石头上刻我们的标记?如此显眼,你是生怕路过的人注意不到,如何识出其中的规律吗?”
执磊再次低头,跪在苏梓随面前:“执磊知错,请公主责罚。”
苏梓随白了执磊一眼:“先睡觉,等到潜州再给我跪。”说完,拿手做枕头躺在地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执磊还在旁边睡得像头驴,她站起来踢醒对方,在天还未放光前,二人就开始赶路。
果然如苏梓随所预测的那样,不出三天,他们便赶到了潜州城门口。
她在进城的人口中问到今日是火曜日,没有进出通牒,苏梓随进不了城,于是带着执磊在城外潦草应付了一宿。
等到水曜日那天,她在城外值守的巡逻里看见了自己的人。
二人眼神交汇后,那巡逻认出了苏梓随。
正午放饭过后,那巡逻和身旁的同僚打着趣,趁对方酒饱饭足昏昏欲睡之际,扬言让他休息会,装模作样地看了苏梓随手中递过来的两片枯叶一眼,便放了她和执磊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