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他又闭上了眼睛。
女人爱瞎想真是天性,她能幻想很多根本没有关联性的事情。单单看了几眼,她就能脑补一出大戏。年轻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几百年前交往过的女朋友,到现在还能翻起旧账来。
他确实一直都想看看,是谁画出这样的画作,又是什么样的手拿起画笔,将他的哥哥画得如此传神,好像这就是他哥哥成人后的样子。
今天看到了,确实是了解了他心间的一桩大事,一块石头落地的松弛感。
花佩念,不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又在关键时候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挺有趣的一个人。
不过,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随着心力和体力的下降,新陈代谢降低,一身肥肉,和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当然是比不了的。
为了美色,为了愉快个十几分钟,就把自己十几年的积累毁于一旦,怎么想,怎么都是不划算的。
和同一个人相处几十年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夫妻结婚快二十年了,说厌倦那肯定是有一点的,但人,必须克服自己的欲望。
出轨,说实话,当然是想过的。但这种事情,过过脑瘾就算了。
真要做了,这个女人不论是谁,都很麻烦。
而且,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感情上花多了时间,在事业上的时间就被压缩了。
要把生意做大做强,就会变成工作狂,很多时候,你一旦松懈,就有群狼环伺,抢占市场。
事业一旦起来,可比什么男欢女爱有趣多了。舍不得放弃自己打拼出来的事业成果,不想放弃,那当然继续玩命干了。
他靠在窗边眯了十几分钟,才缓缓睁开眼看着窗外一路掠过的风景,确实如他们所说,山好,水也好。
经常有白色的水鸟从天而降停在水面上的小岛处,仰着头,清亮地鸣叫。
这让他想起他的童年,80年代没有很多工业化的年代,很多农村都是这样的。
环境好,空气清新。自己和哥哥从小打到大,即便是块不起眼的小石头都要抢一下。
现在却,天人永隔。
“你醒啦?”宋婉问。
“嗯。”
“再睡一会儿吧,还要开一个多小时的。”
“瞌睡醒了就睡不着了,将就着坐一会儿。”
宋婉歉然:“不好意思啊,刚下飞机就把你叫过来了。我答应人家,结果拖延了那么久。”
“没事。”徐俊平说,“没见过的东西,觉得新奇,就当半日游了。”
“这次拜访了很多国外的客户吗?”宋婉问。
“嗯,这几年的服装生意不太好做,就想多维持和老客户的关系。”徐俊平说,“以前能做起来是日韩台的产业转移,吃了一大波红利,现在国内制衣成本上升,开始转移到东南亚去了。”
“嗯。”
“越南,菲律宾,还有孟加拉国,这些人力成本低的地方。”
“嗯。”
“再加上贸易摩擦,关税税率问题,烦心得很。”徐俊平对着老婆大倒苦水。
生意场上到处都是与人勾心斗角,身体累,心也累,有时候男人的脆弱只能和自己的老婆说了。年轻时候和宋婉和闹过不少矛盾,但是十几年下来,要说最信任的人,还是自己的妻子了。
“做生意就是这样的啊,你想开点。”宋婉安慰道,“总有起起落落的,和经济规律差不多的。”
徐俊平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倒是给我一些启发。”
“什么啊?”
徐俊平:“珍珠,淡水珍珠,叫爱迪生来着?”
宋婉:“对,是这个名字。”
“怎么和发明电灯泡的那个爱迪生,同一个名字?”
宋婉想了想,不确定道:“可能是,很亮?”
徐俊平看着窗外:“一开始听你说,倒是真没什么兴趣。你知道吧,我印象中的珍珠就是那种不太规则的,小米粒儿似的。没想到现在的淡水珍珠能做到又大又圆,还特别亮了。”
宋婉:“你一个男人,对珠宝没什么兴趣也正常。”
徐俊平:“我可不是什么善心大发,给他们订单的。无利不起早的。”
“是吗?”宋婉笑,“作风像你。”
徐俊平:“那幅我哥哥的画只是个引子,倒也促成了相互的认识。最关键的还是,就六个人能撑起一个养殖到设计,再到销售的产业链,真是不太容易。介绍珍珠的时候,也挺专业。”
宋婉:“确实没想到,现在年轻人都挺拼命的。”
徐俊平:“对嘛,年轻人就该这样的。要过上好日子,不就拿命去拼一下,才有机会的。”
宋婉:“现在就业不好的,人家困难没和你说呢。你也别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城市里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