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有文官,而无武将,所以目前能动用的人也是十分有限。
“文太医已经去了,只是现在街上乱得很,一时半会儿怕是请不来师爷。”
罗依依沉思片刻,直接起身边走边道:“嬷嬷去找魏统帅,让他带着剩下的禁军到院子里等本宫。”
打开房门,久违的阳光的味道立刻就钻了过来,可罗依依无心品味,她径直右转去往原本属于银月的房间,那里住着司旗。
那晚的事情太过诡异,以至于这几日除非必要,她都甚少踏出房门,目的就是为了避免跟司旗碰面,可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司旗手里这只迎亲队伍不下百人,虽然对于庞大的难民而言确实太少,可这些人都是司旗的亲卫,经历过战场的血洗,光他们身上的气势就足以吓退一般人。
咚咚咚……
罗依依站到司旗房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抬手敲门道:“司将军在吗?我是长乐,有事与您商量,还请开开门。”
──
门里门外安静如初,听不到一丝动静,罗依依眉头一皱又敲了一下门,可仍旧无人回应。
“公主,要不奴婢去外院找人问问?”
司旗的人虽然都调来了驿站,可从一开始他们就被安排在了外院,内院并无人手,自然也就无从询问。
罗依依沉默了一下,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屋内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好像从不曾住人一样。
罗依依幻视一圈,直接向内室走去。
“公主?”
言香不解地唤了一声,罗依依却跟没听到一样径直走向木榻,她站在榻前左右观察了一下就动手翻找起来,每翻过一个地方还会小心的复原。
“公主在找什么东西,奴婢帮您找。”
罗依依沉默地摇了摇头,她没有要找的东西,她只是觉得机会难得,万一能搜到一点有用的东西,日后也多了一分筹码。
“公主在找什么?”
司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内,他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惊得罗依依和言香双双跳转身来望向身后。
他负手立于她们身后两尺处的圆桌旁,那高大的身姿如同一座山一样,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找你。”
罗依依稳住心神,沉着应对,外人完全看不出她此刻的心虚和紧张,倒是她藏在袖中的手暴露了她此刻真实的情绪,毕竟那润白的手帕都快被她揉成腌菜了。
司旗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木榻,上面的被褥乱了一角,那是罗依依受了惊吓后下意识手抖的结果。
罗依依假装没有看懂他的意有所指,率先搬出了她最初的目的,“我想跟将军借用一下迎亲队,您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说了你便答应?”司旗抬脚走向内室,他一步步逼近罗依依,却在快走到跟前时被言香给挡住了去路。
言香双臂展开,即使有一点点抖,她也没有退后半步。
不过司旗根本就没把她当一回事,一直一个甩手就把她甩到了院子里,听到言香的惨叫,罗依依皱起眉头就要往外走,却被司旗给拦了下来。
“让开!”罗依依侧脸看向司旗,漆黑的眸子藏着怒火,莹润的声音不再温温柔柔,而是掷地有声地坚定。
“你这求人的态度不行。”司旗并没有将罗依依的生气放在眼里,反而十分中肯的评价起她的态度来。
罗依依斜眼看着司旗,这分明是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可惜气质过于冷酷,尤其此刻,冷酷中还带了一点痞气,让她好想撕碎他。
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
她记得她父亲常对太子说,世间千百态,人有不同,既为帝王当容人之异,揉杂百川,不以己好。
今天这话反而提醒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在事态进一步变得糟糕前控制住岾州的□□,而最快的方法就是借用司旗的迎亲队。
要想借到迎亲队,唯有司旗点头,那她现在能做出的就是接受司旗的不同,不以己好定生死,等目的达到后再清算不迟。
想通过后,罗依依立刻收了目光,退后两步道:“将军说得是,那不知您要怎么样才肯借出迎亲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