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利用视觉制造出托举的错位。
“四个月的训练,能被打磨出何等的光芒呢。”
指缝间落下的阴影映射在她脸上。
“想见证啊,闪闪发光的你们。”
糸师冴凝视她的侧脸,陈述事实:“会让你见到的。”
13.
大型比赛一般会定在休息日。U20在周六举行。
时隔四年之久,有栖川映理同糸师父母再次坐上看台,看了场糸师冴和糸师凛都在的比赛。这场结果是她没法预料的未知,因而她期待。
最终结果以蓝色监狱方获胜为定局,比分3:4。决定胜负的一球并非由糸师凛踢出,他没有精力抢到那一球,但下半场针对糸师冴的漂亮单封和截球,都让他在某一时刻越过了名为「憧憬」的墙壁。
他成功从糸师冴手下抢到了两球;一球射门,一球助攻——
皆得分。
如附骨之疽,坚定地成为了一柄斩进敌方腹地的长刀,死咬住能够扭转局势的那关键一手,扯断糸师冴操控现场的绳索。
有栖川映理在座位上跟随波浪鼓掌。从今天起,糸师凛的姓名不再被冠以糸师冴之下。她望向场内在万千喝彩中静止的两人,抛出了手中准备的兔子玩偶。
是一对,一只小豆色,一只白色;小豆色垂耳,白色立耳。
看着两只兔子滚进由鲜花和应援物组成的礼物堆里,她划过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注意到”的想法。
镜头拨回赛场。
糸师凛坐在草皮上调复状态,回想比赛中的时刻。比对从那天雪夜后,他与糸师冴的距离,还剩下多远。
不足够的话语盘旋在脑内。
阴影落下,熟悉到恶心的声音传来:“凛,你太狭隘了。世界第一,你成不了的。”
抬头就看见了那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糸师凛只想叫他闭嘴,“你只会这几句话吗?”
“对付你,足够了。”糸师冴转头,眼底倒影出被人群包围住的新星,又越过他望向身后的家属看台,“眼睛装不进其他人的蠢货,老实呆在影子里吧。”
就和从前一样,靠着那张脸就能获得喜爱。
糸师凛顺着看过去,看清是谁后一顿,“垃圾哥哥,你在不爽吗? ”
原来你也没办法,被强制分走关注的感觉不好受吧。他撩起搭眼的刘海,“不爽着吧。因为我也一样。”
糸师冴没理会他的话,瞥见有栖川映理手中落下了两份东西,小豆色的格外醒目,“还要我提醒几遍,劣等仿品。她不会是你的。”
“要越过我,你还差得远。”他丢下一句这句走向看台。
糸师凛自然也看见了那份白色,起身,迈步,“真敢说啊,被溺爱的对象永远都不是你。混蛋哥哥也只能用大人的自尊撑撑场面话。”
“小孩滚一边去。这么多年还是改不掉粘人的毛病。”
——离人远点,只会跟在身后捡漏的废物弟弟。
“当初是你留的空隙,责怪我,不对吧?”
——自己没能力看好就怪别人乘虚而入的混蛋垃圾哥哥。
“那个时候,映理不会出国。”
——你在翘什么尾巴。
“对我解释,你是指望我去对映理说出来吗。”
——你又在自我感动什么。
路程不算长,但这两人的交锋着实很长。一路唇枪舌剑、含沙射影地相互捅刀,在距离看台边界还有五六米远的时候,终于停息休战了会。
两人走近,都能看见有栖川映理面上轻快的笑容,还有她挥起的手。
糸师冴捡起在礼物堆里只冒出个色的垂耳兔,一只手的大小,四只脚安安静静地贴在掌心,长耳朵落靠在手侧,他抬头看她。有栖川映理接收到视线,给他比了个倒立的兔子耳朵,贴在耳侧。
刚走到的糸师凛也从五颜六色的物品里扒出了自己的那款,纯白色的绒毛覆盖在玩偶躯体上,长长的毛发甚至盖住了眼睛,只隐约露出点绿色。同样一只手的大小,放到手里,像是一团绒毛陷到了手心里。
他仰头看过去,目光触及到后,有栖川映理骤然捂住嘴笑起来,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
笑了几秒,她放下手,观测位置似乎是搭在了膝盖上,身体前倾,耳畔没有梳起的头发搭在肩上。
一块白板被她从视野盲区拿出。
上面写着。
「今天请来我家吃饭!」
翻了个面。
「当然,不吃饭也可以来。」
现在轮到旁边的自家父母捂嘴笑。
糸师冴看了几秒,转头对他说:“凛,你别去。”
糸师凛额上冒出十字,本来安顿下来的五官又开始乱飘杀气,“那你也别去。”
休战结束,战争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