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花朝的话表示强烈的认可,忍着疼也点了点头:“诛!”
“他怎么回事?”沈缘下颌轻抬,意指陆北寒,“他现在不应该在阵法之中被断去仙根吗?”
“是狗贼陆北腾,不知从何处得来许多灵力,被青阳打断的手臂也恢复了。”
我听闻花朝的话,忍不住往古井院落瞅了一眼。陆北腾的灵力,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
“为了救他。”花朝指了指陆北寒,“陆北腾主动入阵。”
陆北寒闻言,灰败的脸上苍凉一笑。
花朝继续道:
“在下与青阳本听你的话守在阵法旁边,但那狗贼主动入阵之后,明显是想让陆北寒将自己的灵气渡给他,意图以一己之力,强行破阵。青阳心觉不妙,便将陆北寒从阵法里面拖出来,不让陆北腾借力。”
沈缘神色淡漠的扫了一眼陆北寒,“他在阵中这段时间仙根,应当已经断了一半了。拉出来,也是一计。”
陆北寒低着头,静默不语,似乎对被算计这件事,并无太多感触。
“青阳正在那处专心对付陆北腾,在下带着他过来寻你们。只是,青阳只能拖住一时,还需你快快过去,助他一臂之力。”
沈缘应了,迈步要过去,却又低头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有些愧疚,只觉我现在这个身体有点拖后腿,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告白,重塑时间,我好似没什么用……
我正在想要不让沈缘将我放在这里得了。
花朝便又道:“主人,在下虽然现在能力微薄,但也能略尽绵力。”
她说着,身型变化,化作了金铃的模样,重新挂在了我腕间。
当金铃缠绕的瞬间,似有灵气在我身上附着,我身体上的被细绳切出来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
花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的做不到,但至少能让主人不疼了。”
我心头温暖,轻轻抚摸了一下腕间的金铃。
沈缘看着我身上的伤口愈合,眼眸微动,神色间也带有欣喜。
皮肉伤愈合,身体里蓄积了些许力量,我抬手敲了敲沈缘的胸膛:“花朝借力给我,我好多了。将我放下吧。”
沈缘依言将我放下,但在我落地站稳后,他还拉住了我一只胳膊。
我不解的看着他:“我能自己走了。”
“我知道。”沈缘应道,“但我方才已经说过了,你已经失去了独自冒险的权利。”
我一愣,看了眼他包住我手腕的手。心想:可是……我现在也没有独自冒险呀,他不是还在旁边站着呢吗,拉着手,有必要吗?
我的眼神的在手掌与沈缘脸上来回转了好几圈,他好像看不懂,一边拉着我,一边在地上捡了绑着陆北寒的那个绳头。
“走吧。”沈缘对陆北寒道,“再去见你哥最后一面。”
一直沉寂如死的陆北寒这才眸光微颤,他终于抬头,盯向沈缘的眼睛:“沈缘,沈天成……”他呢喃,“你与我陆门,到底有何血海深仇,对我爹如此,对我兄长亦如此。”
直到陆北寒说了这话,我才反应过来,此时的沈缘已经没有再维系着那易容的术法了,他就在用自己的脸正大光明的面对陆北寒。
也或许因为此前沈缘联合青阳花朝将陆北寒困在阵法里,断他仙根时,他们就已经打过照面了,所以陆北寒并没有在我见到他后表现出惊讶。
“差一步,明明我爹当年飞升差一步,如今,兄长所求,也差一步,你到底,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沈缘拽了一把绳头,拉拽着陆北寒往水榭廊桥的方向行走:“你应该问,为什么你爹和你兄长,都要行罪大恶极之事。”
此话令我心中情绪翻涌,我想起了墙上地面的血水,也想起了丹炉里面的嘶吼与哀嚎,我忍不住在月光下注视陆北寒:
“先前,在你兄长的房间……不,在此前很多次,你都想将我赶走……”我细数,“马车上,湖滨镇,你还想救我一命?为什么?”
陆北寒被一边拖着走,一边沉默着,过了良久,他才道:
“长兄如父,我的命,是兄长数次从阎罗殿中捞回来的,所以,无论他想做什么,我都会助他,只是,寻一张脸的闹剧,到如今,应该适可而止了。”
“炼丹炉里面,至少死过数十人。”我咬牙切齿。
陆北寒默认:“要怪,便怪在他身上吧。”陆北寒盯了眼走在前方的沈缘,“若非百年前,他害陆门大乱,事情也不会发展至此。”
沈缘知道他在说自己,但也没回头,背脊挺直,向夜风中的剑刃。
我却忍不住,停住脚步,一巴掌呼在了陆北寒脸上,“啪”的一声,极为清脆,打愣了陆北寒,也将前面的沈缘惊得回头看来。
我“呸”了一声,骂陆北寒:“你老子杀人献祭,你大哥活人炼丹,到头来还要怪一个惩恶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