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是说黑就黑了,天赐仰头看了看天空,又出现了星星。好象起风了,山谷中的树枝被刮的哗哗的响了起来。天气变的冷起来,特别是风刮起了地上的积雪,直往天赐的脸上、脖子里打来,象刀割的一样难受。正在天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路可走的时候。在他的前方,又出现了灯光。那灯光还是三处,而且好象比昨天晚上要亮,离得要近。啊,那里一定有人居住,可是,为什么自己在白天就没有看到房屋呢。啊,对了,也许白天有房屋,被什么遮挡住,所以自己没有看见。而在黑天呢,那灯光是能传出好远的啊。天赐给自己找到了答案,他就满怀信心的催马,向那灯光处走去。
说来奇怪,在白天,天赐看到的四周都是高大的山峰,自己是沿着山谷进来的,可现在呢,那山峰怎么又有了谷口呢,奔着灯光走,好象还很平坦。天赐觉着奇怪,可是他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这样走下去了,他想,管它呢,只要能走,也许会有出路的。风好象越刮越大,吹的山谷里发出阵阵不同的响声,听着有些恐怖。要不是天赐经历了这么多鬼怪,半夜一个人在这里行走,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子呢。
可天赐是不管这些了,他急忙催马向着灯光走去,因为他怕失去那点目标,所以他要尽快赶过去。这回不是为了休息,他要打听路啊。这次天赐没有迷路,走了又有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了,果然是一片房屋,那灯光就是在这片房屋中传出的。天赐看准最边上的房子,奔了过去。到了跟前,天赐才看到,那房屋怎么象慧娟家住的一样呢。房子也是建在了半山腰中,要想上去,也得沿着台阶向上走。天赐从马背上下来,想了想,那马是不会走上台阶的,于是他将马拴在了一棵树干上,心想,你在这里先等一会吧。他空手一人,沿着台阶,就上了山坡。
不大一会,天赐就走了上来。到这一看,果然如他第一次见到慧娟家一样,也是一个小小的篱笆院,里边是几间草房。那灯光,是从东边的屋中照出来的。天赐没有忧郁,到了前边,就上前敲门。他听到里面有一个颤微微的声音传出来,是个老年女子的声音。“是谁呀,这半夜三更的,你等着啊。”接着,好象是对屋里的其他人说。“快去,孩子啊,快去看看是谁来了,外边很冷的,别叫人家等太久了。”天赐听到有一个人从屋中出来了。
门开了,借着窗子中传出的那点微弱的灯光,从来人走路的姿势中,天赐看得出,这是一位少年公子。天赐想,怎么,在这荒山野岭中,也有如此潇洒的人物么。他在想着的时候,那少年公子可就来到眼前。
顺着篱笆墙的缝隙,那人也看到了天赐。好象他看的很清,开始一楞,似乎有些惊奇。接着就见他隔着篱笆深施一礼,问道,“啊,这位仁兄,深更半夜,仁兄到此,一定是走迷了路吧。”
天赐见此人如此有礼貌,他也慌忙还礼,“啊,正是如此。小弟因有急事贪路,错过了宿头,见此处有灯光,因此前来问路。”那人连忙问道,“不知仁兄要去何处,怎么来到这山谷之中了。”
是啊,要去何处呢。慧娟家住的地方是何地名呢,这些天赐并不知道啊。该如何向人家打听啊,天赐一下又楞在了那里。不过他很快就想起来了,说道,“啊,仁兄只要告诉我,去天津的大路应该如何走就可以了。”“什么,仁兄要去天津么,那去天津的路,离此处还有近百里的路程,现在天这样黑,这样冷,这里尽是崇山峻岭,山路崎岖,你孤身一人,走这样的夜路,是很危险的。”天赐当然也知道危险,可是事情紧急,他不能再耽搁了。“啊,我是有急事,必须快些啊。”
他们二人在此说话,那位公子就忘了开门。此时屋子里又传出声音来了,还是那位老妇人。“玉儿,怎么出去这半天啊。外边很冷,快让人家进屋中坐啊。有什么事,到屋里来说,也好暖和暖和身子。”“是的,母亲。”
他连忙向天赐说,“哎呀,仁兄,你看我光顾着问话,母亲着急了。请仁兄到屋里坐吧,去天津还有很远的路,不在这一时啊。”说着,他连忙打开那篱笆门。天赐见人家如此热情,他不好推脱,何况还要问路,因此说道,“如此打扰了。”那公子连忙说道,“仁兄不必客气,请吧,”说着,他在前面带路,天赐随着他走进了房门。
那房屋是两明一暗,旁边还有耳房,天赐随同那位公子来到里间的东屋。从外边呆这么久,一到屋里,天赐觉得一股热浪迎面扑来,非常温暖。借着明亮的灯光,天赐感觉屋里收拾的异常干净、整洁,而且也不象是久居山野之人。室内没有床,靠窗子是北方所特有的火炕,地上放着书桌,书桌边放着椅子。桌子的一角,整齐地放着一大摞书。墙上挂着字画,字画的旁边,挂着一口宝剑。字画上画的是一束兰草,那兰草长在一矗岩石边,几朵兰花似乎刚刚开过,落在了那岩石之上。画的上角写着两行娟秀的小字,用的是行揩体。写的是“春风留不住,要开待明年。”
那书桌上还放着一本打开的书,怕书页合上,上边压了一方镇纸。看到这情况,天赐就知道,自己没来之前,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