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生气了么？”
Celie ：“也称不上生气吧，过于期待了而已。”
崔瀚率点点头，嗯，现在没有生气，她的美国朋友们已经用真心安抚了她，只不过那些美国朋友中不包含崔瀚率这个人。下午出门还是一副气到爆炸的样子呢，结果回来就已经被顺好毛了。
崔瀚率：“你对我的期待是什么呢？或许我也可以做到呢。”
Celie ：“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做到，做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崔瀚率：“但是做不到会被你推出去的吧，我想一直在你的世界里待着。直接告诉我好么？我不想猜错。”
Celie被这直球晃了一枪，她的朋友们都是自然而然地聚集到她身边，从来没有直接过来问的，但是又仔细想一想，她周围的朋友什么性子都有，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固定的要求吧。
看她没说话，崔瀚率自然地拿起漱口杯，在思考固然好，但也不能把牙膏吞到肚子里。
崔瀚率：“你不说的话，我只能先猜了，今天这样欺骗你的肯定不行。”
Celie在漱口，没说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崔瀚率：“抱歉今天骗了你，以后绝对不会了。我向你承诺，要盖章么？”
崔瀚率看她对着镜子伸出小拇指，其余四手指紧握，这是全世界通用的约定手势。
她应该也没有真的要和自己勾小拇指，就是比划一下，小拇指上还在滴水，手也没有向崔瀚率这边来。
但崔瀚率装作读不出她隐藏的肢体语言，身体倾斜，撑着洗手台的另一端，追着那个小拇指就非要盖章，Celie想要把手擦干也不给时间，得到一个湿漉漉的印记。
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啊？好像一个承诺就轻易地哄好，我的承诺是真的，但是其他人随便的承诺可怎么办啊？
崔瀚率回归原位，继续在洗手台上坐直，幸亏这个洗手台又大又稳，没被崔瀚率折腾坏。
崔瀚率：“你今天对我生气的地方，是因为在你被训的时候，没有为你说话么？这里有两个你有可能生气的地方，一个是我的沉默旁观，另一个是我没有为你反驳？”
崔瀚率看她着急说话，怕她被呛到，身体向前探，拍了拍她的背。
“OKOK，你没有生气，我改正一下措辞，不是生气，是失望。所以你失望的，是我的品格，还是我没有和你一起？你知道这两个的区别吧？一个是对我失望，一个是对你和我的关系失望。”
文盲Celie开始困惑，你说的是我的母语没错吧？连在一起我怎么听不懂了？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失望的是你的行为，因为你做了这件事所以失望，你和行为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你不做这个行为，或者其他人做了这个行为都不会让我失望。本身就是有期许，才会有失望，谁会对陌生人失望？
崔瀚率看她眉毛皱在一起，桃花眼因为困惑而变大，眼睛左转右转就是想不出什么答案，就知道了她根本没想到这一层，真是对人情世故一点都不敏感，甚至还有点钝钝的。
崔瀚率：“如果是第二个对我们关系失望的话，我们刚才已经约定了，我保证接下来的行动也会证明的。但如果是第一个，对我的人品失望的话，我可能没办法保证，只能说尽力做到。”
Celie已经刷完牙，将电动牙刷挂在墙壁上，严格按照外科手术标准的七步洗手法洗手，十指莹白修长，指腹弹吉他的茧和掌心打网球的茧都特别有魅力。
崔瀚率哪怕知道这是她个人的洗手癖好，也有一种这是在把刚才的约定印章缓慢清洗掉的感觉：“说实话，如果顺荣哥这件事在美国发生的话，已经算得上是霸凌了吧。但是在韩国，没有人会觉得这是语言暴力，他们会认为这只不过是前辈的“正当教训”而已。
全韩国都沉浸在这种等级制度中，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学生正在遭遇校园暴力，正在而不是遭遇过。受害、迫害和旁观是韩国人一生从未停止的循环。旁观者甚至在韩国算得上好人？
所以，如果你对我的期待是不要旁观，肢体上的暴力我会无条件报警，语言上的暴力我会尽力帮忙周旋，虽然好像没办法保证周旋的效果。”
Celie停止洗手，站在崔瀚率膝盖正前方，露出了他从来没看过的恼怒神色：“有人对你霸凌过么？”
什么啊？是在担心我么？
我想要教你韩国生存法则，你反而在担心我如何学会这些生存法则的。
崔瀚率的心软成一团，知道这一晚上的道歉都有了意义，原来成为你护短的短是这种感觉：“已经被你打跑了。”
Celie ：“鲫鱼饼辣炒年糕鱼糕串炒米肠泡菜煎饼那个？”
不记得名字了是吧？又把人以食物命名了，五个食物中崔瀚率明白四个，不知道鲫鱼饼哪里来的，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五个就五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