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戏剧性,就在我打算从n那回家的前五分钟,社区人员前来敲门通知,小区封了,不允出家门。
话是在门外喊的,当时我正蹲在地上敲电脑,n在阳台那晒衣服。
我朝他的方向看了眼,n拉开窗户,一指,“xxx,拉铁条了。”
“人又不是低级动物,何必呢。”
“你是不是应该先想想怎么办?而不是在这讨论人类学。”
我起身走过去给n递了根衣架,“你选,留?还是不留。”
“你这脑袋瓜子早把两种方案都想好了。”
我转身,“无趣。”
n抬手把我扯了回来,圈住我,“就在这呆几天,然后把那把藤椅搬来,咱俩坐上面一起晒太阳。”
“那我会不会饿死?”
“不会。”
“你会不会欺负我?”
“难说。”
我打掉n的手,问他家里有没有菜,他问答,“说了饿不死你,就能把你伺候好。”
我打开电脑继续赶老师那要的资料,n走来顺了下我的头,“白米紫米选一个。”
“紫米。”
晚饭吃到一半,我哥甩来好几张照片,“托你福,爸妈终于想起我,给我寄了一堆东西。”
“爸妈如果要视频怎么办?”
“你刚刚撒这个谎的时候,怎么不怕?”
“我不是想你那小区也被封了,所以这个慌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嘛。你就说什么我在洗澡,在开会,在当志愿者,你不是最会编了?”
“呵,合着爸妈就打给我呗?”
“我关飞行模式,就说我手机摔坏了。哦对了,上次去你家拍的那些照派上用场了,我待会发给你,爸妈怀疑了你就发过去哈。”
关了手机,n问,“你哥那么听你话?”
“嗯,他对我很好。”
“你应该有更好的理由才对。”
我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对,我想让我爸妈感知到我在谈恋爱,有问题吗?”
“没问题。”
“我要直接说你不肯,我换个方式给你和我爸妈都留点时间你也不肯,你要我怎样?”
“问题是你爸妈感知到了吗?他们不是还要安排人给你吗?”
“你自己看看你矛不矛盾?”
对话到这停止,我折回电脑前,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水流声。
洗完碗后,我们各干各的事,除了给我换了两杯温水和把空调的风向往上调,其余没有交流。
最后一次看时间好像是十点左右,我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知道n把我抱起来往卧室里放,然后跑到阳台那抽烟,散了一个小时的味后,才又回到房间。
半梦半醒是对时间没有概念的,我不知道n在床边站了多久,直到他抬脚要走出去时,我喊住他,“躺下吧。”
n直直躺下,半晌都没动。
“我没睡,你说吧。”
“你刚刚说得对,我很矛盾,不对面还冲你发脾气。明年好吗?明年毕业了,我去见叔叔阿姨。”
我没回应,他要调节的根本不是这件事,但我确确实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我觉得空调有些冷,往他那挪了挪。
n偏头,“还没睡着?”
“嗯。”
“过来,我抱抱。”
缩进去后,n问,“还冷不冷?”
我摇头。
“那睡吧。”
就在我准备入眠时,n很轻很轻地说了句,“再给我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