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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空手而归,返回朝歌的途中,天空忽地一声闷雷作响,闪电划破云层,一场夜雨来的湍急又盛大,愈发急骤滂沱,转瞬便成倾盆之势。殷郊为避人耳目,先行抄小径去往宗庙,姬发则借口顺道,执意要送小野回摘星阁。

往常两人在一块时,姬发每每都是主动挑起话题的那个,现下却一路反常地沉默不言,整个人心不在焉,似在思索什么。

小野方才骗了姬发,还以为他是因没找到自己所寻之物而感到自责,不免心存歉疚。她掩饰般东拉西扯一大堆,叽叽喳喳个不停,话都比平时密了许多。

姬发仍淡淡应着声,他紧抿着嘴,神色不明。小野悄咪咪瞅了两眼,实在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略觉不安,声气也不禁低了些。

“小野。”姬发突然开口,轻声唤她的名字,语带犹豫,试探着问道,“你刚刚有发现什么吗?”

小野吓得一激灵,当初在昆仑逃课被姜子牙逮到都没这么紧张过。她下意识攥住衣角,装傻道:“没有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姬发凝眸定定望向她,似欲从中觅得几分端倪。小野自觉理亏,被他盯得心底发虚,视线飘忽着,面上仍强装镇定,衣服却给捏得皱皱巴巴。

可最终,姬发只叹了口气,正色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

说罢,姬发解下腰间小囊,从中掏出一根木簪——乌木细腻透亮,灰褐如云,样式古朴而简单,并不多华贵,雕工亦算不得上乘。可簪头那只小狐狸却栩栩如生,一对狐眼上挑,顾盼神飞,好像下一秒就将自上跃出,奔向山野。

姬发解释道:“原本丢的那根我没能找到,就照着你说的样子重新雕了一个。”

少年言语间带着忐忑,听上去就像一把细细的钩子,轻易勾起小野满腹的心绪。

她怔愣半响,忆起自己先前随口说出的拙劣谎言,没想到竟真被人放在了心上,从未有过心跳声的胸口似传来一瞬微颤,有什么模糊而朦胧的东西蔓延开来,名为“悸动”的情感掀起丝丝波澜。

“我不会骗你的,”没有道谢,小野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分明一本正经,却又莫名显得有些滑稽。

她郑重其事地接过簪子,复噎了下,谨慎地补充道:“我是说从现在开始,而且不算特殊情况,善意的谎言怎么能叫谎言嘛。”

真是有着相当多前置的承诺啊。

姬发被逗笑了,抬手摸摸她的头,这回小野倒不担心头发被弄乱了,她并未躲开,顺从地受下,神色堪称放松惬意——反正乱了也不是自个儿扎。

夜色茫茫间,雨不见停,反却愈大,一道电光横贯天际,伴随着咆哮般的风声。

小野兀的从这片刻温情中抽离,念起自己仍有要事在身。她告别姬发,揣着袖中兽骨与新得的木簪,急匆匆便往回赶,没注意身后之人在她离开后,瞳孔微沉,表情蓦的一变,猛然挥刀,斩向边上草垛。

津津有味看了半天热闹的姜子牙慌忙掀起斗笠,大喊道:“手下留情!是我是我!”

姬发:……因为是你才更应该担心吧。

刀尖向下又压一寸,姬发神色不虞,全然没了方才面对小野的温和耐心,沉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姜子牙沉默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顺路来看徒弟谈恋爱的吧?!

姬发观姜子牙行为鬼祟,又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将人绑了,径直带去了宗庙。

憋屈了整晚的殷郊在见到姜子牙的瞬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将先前小野的账也一并算到了他头上,若不是姬发拦着,他简直要罔顾尊长,与个老头一般见识起来。

姜子牙倒不在意殷郊的无理态度,仍苦口婆心地劝他继承大统,称其乃是真正的天下共主。

可殷郊却不买账,依旧为自己的父王讲着话,认定殷寿不过是暂时为狐妖所惑。

姜子牙反问道:“若他根本没有被狐妖迷惑呢?”

殷郊不做声了。

最终是比干终止了这场争吵,他缄默片刻,缓缓道:“我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姜子牙望向那位年迈的殷商大司命,心知这出诱杀狐妖的戏码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禁默然叹了口气。

三人商议完,姬发好心过来替姜子牙解绑,不想这厮忆起方才见到他与自家徒弟雨夜诉衷肠的场面,“嘿嘿”一笑,很是八卦地东问西问起来,简直为老不尊。

姬发皮薄嘴拙,自说不过这老头,索性不理,正解着绳子的手也停了下来,不知是装正经亦或难为情。

姜子牙讨了个没趣,只得贱嗖嗖故作感叹一句,意有所指道:“究竟是谁被狐妖迷惑咯!”

宗庙里头鸡飞狗跳,远处的摘星阁也不太平。

小野躺在床上,抱着那块疑似老祖宗的骨头研究半天,愣是没看明白上面写的到底是何种鸟语。她盯着上方密密麻麻的蚂蚁字,如看天书,顿觉头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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