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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是因日子虽安逸,小野心中却不得安宁,姬昌的预言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午夜梦回时分,每每惊醒,她不止一次梦见自己亲手杀死妲己,似还伴随着“扑通扑通”清晰却本不该出现的心跳声、与梦魇般萦绕于耳边的那句“死于血亲之手”。

夜深露重,疏影横斜,寒风吹动半合的窗子,发出突兀的“吱呀”声。小野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面带微笑躺倒在血泊之中的妲己,和自己腕间被血水浸润的狐面手镯。铃铛清凌凌作响,在战场的厮杀声与咆哮声间显得尤为刺耳,如同逐渐分明的脉搏跳动。

她不安地将手放至心口,可那分明一片死寂。

商汤究竟剜了自己的心做什么?

小野头回思考起这个问题,顿觉许多匪夷所思的不合理之处——若只是想杀她,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哐哐砍上几刀不就好了,作甚非得将心剜去?

且以凡人匮乏的想象力,商汤估计也没料到,世上竟有涂山秘术这等稀奇东西,才叫她捡回一条命来。

小野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不睡了,起身趴在窗边,望向外头清亮明晃的月。她咬着手指琢磨半天,突发奇想,决定回涂山老家看看。

说干就干,小野先搜罗了圈有关于涂山的古籍,白日一切照常,晚上则仗着自己已经辟谷不用睡觉,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原则,搁宗庙后边、在殷商列祖列宗的眼皮子底下布法阵,自认为准备得十分隐秘。

传送阵本就不易,小野在昆仑时,更是天天偷奸耍滑,压根没认真学过阵法。她花了几天时间,方捣鼓出个七扭八歪的四不像玩意来。

以小野的眼光来看,她的计划堪称完美:就去那么一晚上时间,然后立马回来,谁也不会觉察到异样。

如此得意着,小野选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身着夜行衣,悄然行动。翻墙翻到一半,她刚要感慨下自己此番瞒天过海,堪称天衣无缝,却忽地被人扯住了腿,转头一看,竟是殷郊。

夜色融融,弯月如钩,婆娑树影之下,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大眼对小眼片刻,异口同声道:“你在这干什么?!”

殷郊率先开了口,语气不屑:“你当我傻吗?发现不了你这几天鬼鬼祟祟的!”

小野忍不住诚实地点头:她确实以为殷郊是傻子来着。

但此刻,小野半拉身子挂在墙头,另半边被殷郊钳制着。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得略略收敛了点头的幅度,力图营造出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朦胧之感。

被当成傻子的殷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给脸不要脸!

小野也不装了,忿忿道:“你松手!放我下来!”

“鬼知道松了手你要去干什么!”

“你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还不松手!”

“就是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才更不能松手!”

……

两人绕口令般吵嚷半天,也没吵出个结果来,又都拿彼此没办法,只得这般不尴不尬地卡着。

小野恨恨咬牙:这傻狗怎么突然不傻了?

那厢殷郊满口“不安好心”“阴谋诡计”“祸乱朝纲”云云,兀自念叨半天,小野一字未听,眯缝着眼昏昏欲睡,待他说完,才慢悠悠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殷郊这才发觉她压根没听自己说话,顿时怒从心头起,憋屈又听话地大吼一声,重复道:“我说我要盯着你!”

几欲睡着的小野闻言揉了揉惺忪睡眼,索性跳下墙头,换了个舒服姿势,懒懒将脸面向殷郊,坦然道:“哦,那你盯吧。”

殷郊:“……”他快被气死了。

两人你来我往又是一顿掰扯,小野心力交瘁,实在烦不过,干脆妥协,同意带上他——反正死了不归自己管。

殷郊自觉扳回一局,对此很是得意,二人提脚刚要走,便听见身后传来姬发熟悉而疑惑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小野面不改色:“我们准备私奔。”

殷郊一惊,飞快地瞥眼姬发,涨红了脸道:“你胡说什么!”

一起偷摸溜走可不就是私奔吗,她哪胡说了?

小野不解,欲要辩驳,却在瞅见姬发难看的脸色时察觉到不对,但她自认问心无愧,于是仍硬着头皮问道:“你要一起吗?”

姬发神色几番变换,最终停留在锅底般的黑,望向殷郊的眼神都夹着醋意。

莫名其妙背上好大一口锅的殷郊:……我求求你别说了。

殷郊与姬发好一通解释,道是自己发觉小野行踪鬼祟,这才前来追查。

小野怒而反驳:“明明你才是逃犯,到底谁更鬼祟还不知道呢!”

语毕,小野恰好对上姬发双眼,漆黑澄明,与夜色中熠熠生辉,她略感心虚地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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