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也有苦劳吧。”
周省依旧不语，只是坐着往自己肚子里灌酒，其实思绪早就飞到了九天之外。
他发现，不管多久过去，他依然拿她没办法，自己辛苦竖起的防线，轻易就被她拿捏。
餐厅里，尚玮煮了面，和林朝夕一人抱着一碗吃着。
“你还记得你俩打架那事儿吗？”
“怎么不记得？当时我爸和林叔叔还带着我去周省家了呢。”
尚玮吸了一口面补充道：“还有校长和几个老师。”
“当时因为什么？”
“早忘了，这都多少年了。”尚玮漫不经心的回忆，好像思绪真的回了那个时候。
“就记得这孙子，当时一个劲儿的往林叔身边凑，林叔让我俩握手言和，谁知他凑过来问了一句‘那是林朝夕爸爸吗？’顿时我就不想跟他和好了。”
林朝夕慢条斯理的吃着面条，低头轻轻地笑了。
“嗯，为这事儿，我还扇了他一耳光。”
听到这话，尚玮吃面的动作停住，似是感到意外，抬头确认：“为我？”
林朝夕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我可真不知道！”尚玮说。
林朝夕细细的嚼着面说：“也不算为你吧，为你俩动了刀子！”
“当时就生怕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两人聊着过去，好像真就回到了那个时代，晚上林朝夕就梦到了周省。
初三毕业考试之前会有物理化学实验，随机抽取的那种，所以不管几个都要学会，因为不定会抽到那个。
女孩子在这方面一向反应迟钝，老师演示的时候林朝夕像看天书一样。
后来老师安排了两个掌握的同学教她们，其中就有周省。
碍于两人尴尬的关系，林朝夕故意避开他去找另一个同学。
谁知那同学毫不犹豫的把周省叫了过来。
还真是热衷于媒婆这个行业。
四目相对，林朝夕眼神尴尬的闪躲，他倒坦荡，眼睛几乎没离开过她。
就是那种眼神，林朝夕有些招架不住。
“哪个不会？”
“都不会。”
“……”
梦中的他和当年一样温柔，会在她着急不想学的时候叹一口气，温柔的说：“急什么？慢慢来，一个一个来。”
也会在日头高照，她困的不行，趴在实验室睡着的时候，静静地等在她的身边，热的时候还会用扇子帮她纳凉。
还会在她因为学会而欢呼雀跃的时候和她相视一笑。
梦中的周省，好像将毕生的温柔都给了她。
那些懵懂无知的爱意真有那么坚定？
以至于后来他都活在恨她的日子中。
周省对她，大概是有恨意的吧。
林朝夕的脚用了药也不见好，依旧肿胀的厉害，她痛的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尚玮便带她去了医院。
检查之后医生说是损伤了韧带，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尚玮给她请了护工，但大多数都是尚玮和萌萌在照顾，童安也来过几次。
童安其实对她挺好的，单说在照顾人这方面，她事无巨细。
住院的第二天晚上，萌萌坐在床边给她削着苹果，没一会儿尚玮就拎着一碗馄饨上来了。
他将小桌子和馄饨放好，看了一眼窗外对林朝夕说：“刚在楼下碰到周省，这是巧合吗？”
林朝夕吃馄饨的手定住，沉默片刻说了一句：“大概吧。”
晚上，林朝夕让尚玮和萌萌都回去了，这里有护士，有事儿还可以叫护工，很方便。
她们明天都还有工作，所以也不好让他们留下。
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已经陪着她熬了一晚上，没有再留下来的道理。
她的脚腕依然肿的很高，灼热的痛感让人心神不宁，她已经三天没睡好觉了。
实在困的不行，她就听着音乐分散注意力，勉强睡去。
还好尚玮给她安排了单人病房，不然放音乐这个操作是万万行不通的。
听着音乐，困意渐渐盖过疼痛，朦胧之中她感觉脚腕冰凉，痛感也随之缓解。
但林朝夕向来睡觉很轻，她能感觉到被人握着的脚掌。
那是一双舒适的手掌。
病房内漆黑一片，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她没有害怕，反而知道可能是谁。
她没着急开灯，先问了一句：“几点了？”
握着她脚的手明显一顿，然后听到悉悉率率摸索的声音，随之病房内就有了一片手机的亮光。
“凌晨两点半。”他说。
他一开口，林朝夕才知道他的嗓子是哑的。
脚上的冰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