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1 / 2)

前厅内跪着一个尚年轻稚气的少年,锦衣使说明是那日将苗木花苗带来给张聚挑选的工匠,旁边还跪着一个中年男子,是苗圃管事。

管事见到陈霁,马上瞧出陈霁身份不凡,忙行叩首礼,见一旁少年挺直腰板不同,伸手拉拉他让其一同行礼。

“见过大人,张府苗木是我们苗圃负责栽种的,是、是出了什么问题?”

管事小心翼翼地打探。

“送来给张聚挑选的有什么花苗?”

陈霁问。

管事一愣,不解地说:“张府点名只要芍药,我们便将苗圃内各种品种的芍药都送了一株过来。”

陶杞默默站在左侧,几乎要出了前厅,她重新掂量好自己的身份,小心翼翼地降低存在感,只在心中默默想着案子。

听到苗圃管事的话,她疑惑地皱起眉头:点名要芍药吗?

“官爷饶命,我这小儿刚刚开始接触苗圃生意,那日小民让他来送花苗,他做事不仔细,错把两株牡丹花苗混了进来。不过刚巧张聚挑中了牡丹苗子,小民以为没什么事的。”

管事见无人说话,忙解释加求饶,事无巨细的竹筒倒豆子都讲了出来。

点名只要芍药,却偏偏挑错了混进的牡丹。

所以张聚并没有要将芍药换掉,只是弄错了牡丹芍药。

陶杞这般捋顺了,将先前在刑房时的杂念摒到一边,搜寻先前审问三姨娘时的一丝一丝灵光,却总感觉需要找张云夏去确认一件事。

提起衣摆准备前去,又按下动作,耐心等陈霁审讯后,原以为陈霁会回刑房继续审李氏和陈氏,却见陈霁屏退了众多锦衣卫,走向人群最后的她。

“可有什么想法?”

陶杞将头低得很低,陈霁的声音像是穿过了一整个春天才到来,染上初夏的温热,就连语速也慢了许多,轻缓地拂过头顶。

她有些晃神,前世的恩怨和眼前的融洽有点割裂,也让她心慌得紧,胸腔突突的跳着。

“多谢官爷赏识,贫道以为,需要找二小姐张云夏确认一件事。”

陈霁看着眼前低头不看她的陶杞,心中空落落的,先前傲才夺目的神探模样褪去,她又这般的谨慎小心。

无奈地叹息被藏在心中,陈霁点头道:“便去罢。”

陶杞看着地上陈霁漆黑的官靴离开,正欲跟上,黑色的靴子后退一步,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头撞上陈霁,随之而来的是头上宽大的手掌。

“冠巾歪了。”

陈霁掌心不似手背冰凉,尚且温暖,这丝毫的热意隔着冠巾被陶杞感受到,陶杞却无心注意。

她一听冠巾歪了,心中警铃大作,忙将冠巾扶正,又检查一番是否头发散了出来,所幸还算整齐,她松了口气,坠在队伍最后将头发又整理了一番。

一路无言,到了张云夏处。

每个院子都有锦衣卫的人看守,不能随意走动,张云夏正坐在厅内做女红,一张丝帕上花团锦簇的芍药逐渐显露出来,瞧见进来的两人,余光打量一番,继续刺绣,不做理会。

陶杞分不清芍药牡丹,但是根据张云夏的描述,她娘喜欢芍药,她怀念她娘,极为看中府上的芍药,定绣的也是芍药。

走在前面的陈霁没有进入厅内,而是站在门侧,示意陶杞进去,紧跟着要踏进去的张章也被他抬手挡下。

来找张云夏是陶杞的主意,他想让陶杞负责。

陶杞明白了陈霁的意思,虽不理解,却只能照做。

换了温和的表情,语重心长与张云夏解释。

“福主错怪了你爹,他是要换新的芍药花苗种上,只是工匠弄错了,混进来牡丹,才种错成了牡丹。”

张云夏停下手中的针线,冷声反驳:“怎可能,我爹绝不可能弄错牡丹和芍药,我娘去世那年,是他亲自挑选来各种芍药种满府上的,怎可能弄错?!”

陶杞停下询问,将面前张云夏的表情一丝一毫的看在眼中,张云夏没有说谎的可能。

她心中的猜想愈发明显,却又显得有些荒诞,她终于明白了大夫人的话。

心中难以下定论,她满心思案子,晃神地走出张云夏的院子,跟在后面的陈霁步子很大,渐渐租走到她前面,却在她面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永远不要怀疑真相。”

陈霁转过身,低沉的声音像是初春微凉的风,扫过万物后生机复苏,此刻在陶杞的头顶扫过,如一剂安心茶让她逐渐明朗。

她抬头望进陈霁的眼睛,心逐渐静了下来,“走吧。”

两人正准备回到前院,一个半大的娃娃从旁边的园路中窜了出来,抱住陶杞的双腿不撒手,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陶杞。

“姐姐,姐姐,救救我,家里好多坏人不让我出来玩。”

陶杞被娃娃的一声声“姐姐”吓到,心提到嗓子眼,偷瞄陈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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