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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慧彼时还在做掮客,一日在茶楼里听说有家木材厂经营不善,就要关张了,心中一动,找上了老板。

她来南洋十余年,手里也攒下了一笔不小数目,她告诉老板自己在老家从小和木头打交道,对木材厂很感兴趣,愿意以市场价一半收购他的厂子和员工。

老板原本就是准备亏本离场的,对手下员工都丢了工作也有几分内疚,此刻听到她的话如释重负,忙不迭答应了下来。

于是曲妙便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木材厂,又用剩余的积蓄更换了设备。

做掮客多年,攒下来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大批的人脉。宁慧信誉良好,有口皆碑,凭借自己的金字招牌接到了造船厂的订单。

南洋靠海吃海,不管是运输还是打鱼都离不开船,造船厂的几笔小订单就足够宁慧的木材厂吃一年的了。

但是宁慧的野心不满于此,通过这门生意往来,她成功攀上了南洋制造总局沈局长的关系。

局长对这个聪慧果敢的女人颇感兴趣,和她交往甚密,原以为能进一步发展关系,却没料到宁慧只是想借他的关系掌握船舶生意的门道。

仅仅过了三年,宁慧就把造船的技术和生产销售路子打通了。她用木材厂做抵押,在银行贷出了大笔款子,从英国人手里购入机械厂房和船坞,又从去美国人那里弄到了订单。一年之间,就造出了三艘巨轮,震惊南洋运输业。

从此,她的头衔从林姐变成了林董。

她的生意蒸蒸日上,触及各个领域,却不似其他人有了钱后便挥金如土,四处寻欢作乐。而是在自己府邸里设了一间仓库,闲暇之余就在仓库里打磨木头做鼓玩,甚至好多年的春节,在南洋的华人舞狮贺岁时,敲的鼓都是宁慧亲手做的。

开放后宁慧回到故里,却再未见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了。

如今年过百岁,她的身体每况愈下,预感自己时日无多,便花重金让手下找来这些能人异士,想要找到当初池塘边的莲花妖。

听到这里,青莲的手中结印,捏着口诀放在她眉心,青色的光在宁慧七窍间流转。

忽然,法术断了,青莲浑身一震,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阿莲,你在算我的寿命吗?”宁慧了然地微笑着问。

青莲嘴唇上下张阖却说不出话来,嗓子里发出嘶哑含糊地呻/吟,她握紧宁慧的手,眼里流露出恐惧。

宁慧也反握住她的手,温度在粗糙的指尖传递,“就是今天了,对吗?”

她扭头看向窗外,屋外夜色如浓墨般泼洒至天际,月色如水,月影如钩,那琼琼光晕一如透过百年前那破纸糊的窗,照至了床前。

抚摸着青莲两侧的乌发,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历经沧桑的疲倦,“我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等你到来。如今见到你安好,我已经了无遗憾了。”

“给你看样东西。”宁慧干瘪的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牵着青莲的手往外走,来到二楼一个屋子前,她让秘书打开房门。

随着木门缓缓打开,屋内的灯光亮起,一座占据半个房间那么大的巨鼓出现在众人眼前。

鼓面并不是平日所看到的标准的原形,反而用皮料压出一圈荷叶边来。鼓身用彩色的颜料绘制出精美的图案,曲妙细细去看,似乎可以连成一段故事,这应当就是宁慧一生的写照。

“我这辈子,从被卖去做小妾的贫家女,走到了如今的位置,风景看遍,我已经累了,死亡,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没什么不好。“

宁慧摩挲着鼓面上的图案,似乎在回味已经走过的人生,她笑着给青莲介绍道。

“这是我弟弟小辉,小时候他总是跟在我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叫,有回偷了家里的大鸡腿送来给我吃,半路上摔了一跤,鸡腿掉地上了,给狗叼了去,他气得坐地上哇哇大哭。”

“这是我刚到南洋时遇到的面馆老板,我们都喊他凉水叔,他总说我一个女孩子太瘦了,每次都在面底下偷偷卧一个鸡蛋,让我别让其他客人知道。”

“这是我的第一个襄理小语,哦,搁到现在就叫秘书吧。她也是家里贫寒,她娘想把她当街贱卖了,我便花钱把她买下来,安排在我身边做事,她很能干,就是总说自己是我的贴身丫鬟,我告诉她不是丫鬟,是襄理,这是份正经工作。”讲到这里时,宁慧的眼睛里漫出了水汽,“后来有次接到运输大单,我亲自出海送货,半路却遇到海盗围堵,她为了保护我被一刀砍死。”

围着鼓走了一圈,宁慧把这辈子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一一细数,她的脸上怀念、感激、遗憾的神情交织闪过。

“这上面没有我吗?”青莲笑吟吟问道,听完她的故事,忽然明白了宁慧此刻的心情,她遇过了很多的好人,感受过爱,看见了无数美丽的风景,也完成了想要达成的梦想,此生已经了无遗憾了。

宁慧说的这些话似乎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扶着鼓休息了一会儿才回答,“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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