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糊的(2 / 3)

她默默蹲下,拾起地下掉落的碎片。

这时,一个满面油光的男子,醉意熏熏的走到流苏身边,动手动脚的调戏起来。

一双肥猪手抚上流苏的脸颊,她又羞又怒。

妗小小一眼瞧见,心里焦急,来此的人皆是家世显赫,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并不是她们这等小民能招惹的起。

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流苏被人轻薄。

她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人一眼,突然有了计策,心中哀叹,不想招惹也不行了,她眼睛一眯,身子向左一歪,心里默念,阿弥头佛,造孽啊。

宴席上的人正把酒言欢,突听,咚!咚!咚当当几声响。茶杯落地,凳倒人翻,一个女子趴在纳兰止白的怀里,俩人双双倒地,皆晕了过去。

只不过,一个装的,另一个身子羸弱,不堪一摔。

“止白………。”秦泰州率先离座。

“纳兰公子!!”

“二公子。”伏舒从不远处,几个跳跃,一下把妗小小抓起,扔到一边。

妗小小后脑一痛,差点真晕了过去。心里哀嚎,这缺德事,她也是别无它法。

本是想吸引众人注意,那成想这纳兰公子就跟面团捏的,纸人糊得,身娇体贵,脆弱不堪,一碰就倒。

油光男子放开流苏,也醉醺醺走上前观看。

“快,快去请郎中。”有人说道。

秦泰州吩咐几个奴仆,扶起纳兰止白到房中安顿。

客人和秦泰州告辞,都纷纷离开。

好好一个生辰,被一个青楼侍女给搅黄了,秦泰州心中郁结,黑着脸,命下人用水泼醒妗小小。

流苏跪在房门外,怯生生的说:“秦公子,请您饶了小小,她是无心的,小小若不是为我送鸡汤也不会如此,要罚,你就罚我吧!”

秦泰州沉声说道:“止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得陪葬。”

妗小小浑身湿淋淋的在院子里跪着。

夜幕昏沉。

一辆马车停在院前,纳兰墨羽和青生大步走进院中。

秦泰州施礼说道:“三公子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纳兰墨羽也不和他客套,直接问道:“我哥怎么样了。”

秦泰州脸色一暗:“还未醒。”他把纳兰墨羽请进屋里:“今日这事,都是我的疏漏。”

“谁弄的?”纳兰墨羽看着昏迷不醒的二哥,有些气急败坏。

秦泰州一指门外。

纳兰墨羽怒气冲冲,走到妗小小面前,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妗小小胸口一痛,嘴里有些腥甜,身子晃了晃跪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三公子脚下留情!”

不远处还跪着一人。

褐色纸灯笼下,流苏楚楚可怜拿眼睇向他。

纳兰墨羽神色一变,快步走到流苏身边,扶起了她,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今日秦公子生辰,我与姐妹们应邀前来祝贺,谁知我这侍女晕到,不小心拖带了二公子。”流苏泪水汪汪诉说着。

“天凉了。”

纳兰墨羽脱下外衣披在流苏身上,说道:“这事与你无关,回去吧。”

流苏问道:“那小小?”

纳兰墨羽摇头,说:“我得带她回府上,交由母亲处理。”

妗小小在一旁对着流苏摆手,用唇无声说,你别管我了。

流苏身体微微弯曲,施礼。

流苏走到妗小小面前把身上宽大的外衣给她披上。轻柔的说:“小小我会想办法救你。。”

纳兰府上。

主院里,丫鬟婆子簇拥着大夫人杨氏,她如腊八月里的冬梅,满面寒霜,对着罪魁祸首呵斥:“把这小蹄子关到马厩里,我儿尚若有个三长两短,把她交给官府定罪。”

纳兰墨羽低头应了一句,“是?”转身揪着她的衣服外出走。

“慢着………。”

纳兰墨羽回头问道:“娘,还有何事吩咐?”

杨氏厉声呵道:“她身上的这件衣服…………?”

纳兰墨羽立马解释道:“娘,我这件衣服是别人转手落在她身上的。。”说完一手把妗小小外套扯下,对下人说:“把这件衣服拿去烧了。”

妗小小全程一言未发,如同霜打的茄子,灰溜溜任人驱使。

又过了两日,满脸褶皱的老婆婆带着她来到一座杂草丛生,青苔鼠疫的小院。

院子不大,中间有一口水井,井台周围摆放了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恭桶。

老婆婆开门的一瞬间,刺鼻的骚臭味直冲天灵盖,比马厩里的味道不遑多让,令人作呕。

妗小小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问道:“婆婆,大夫人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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