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rport,藤真健司(2 / 3)

明自己就不会做饭啊——在厨房里如无头苍蝇般晃了半天的她,懊恼得简直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然后,就有了被拉出她房间的流川枫同学,双眼放光地盯着餐桌上一盘食物的情形。

“不吃吗?”她没好气地问。

流川枫同学盯着餐桌上那一盘不太诱人的——吐司面包——似乎烤得还有点焦,摇了摇头。

“不吃算了。”靳男伸手要去收那食物。

有着动物般反应的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住了她的手。冰凉的手心贴上她因一番忙碌而热乎乎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啊?”反应过来的靳男动了动被他盖住的手掌,好紧,抽不出来。

流川枫看了眼吐司面包,又看了眼面包旁边的果酱,然后以目光在她的手和果酱之间转了一圈。

什么意思?她快要抓狂,这个眼神的示意是——要我帮他抹果酱吗?!

“流川枫你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啊——!”她刚出口的狂吼,在看进对面那双黑漆漆、冷冰冰却莫名其妙地带了些动物般执着期盼的眼睛后,整个呈直线坠落到地板上,悄无声息。

于是,她很没出息地用自由的左手拿起一片面包,在他面前晃了晃,点头示意,然后,她微微抽动右手,这次很容易就抽了出来。

笑笑,她用右手挖起一勺果酱小心地均匀地向那片面包上涂了去,仿佛在完成什么高端研究一般,一定要每个角落都照顾到才罢手。抹完一片,再抹另一片,然后将两片面包合起来,很完美啊,自己先欣赏一个她微笑着抬起头来,递给对面的那人,完全是面对某种宠物狗的姿态:“来,给你。”

抬头那瞬间流川枫脸上流露的神情令她刻骨铭心。那是一种在他脸上已存在很久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表情,是在她为他抹吐司面包时不经意的流露,冷冷清清零零落落的五官,紧抿的嘴角却透出某种专注的幸福。仿佛只是看着她为他专心致志地抹完一片面包,就是在无边的黑暗中找到了点燃光明的幸福。仿佛让她为他抹完这一片面包,是某种虔诚的一定要被完成的仪式。

这一刻即使迟钝如靳男,也敏感地捕捉到了流川枫的心思。或许是因为他一直也没想在自己面前隐藏吧。

可是,平凡如我,有什么地方会让他这样的——她纷乱的思绪被对面突发的动作打断。流川枫同学迅速的伸出手,夺过了她手中的面包。小心地放进嘴里,专心地咀嚼,满足的神情,仿佛这仅仅配了点果酱的有点焦掉的吐司面包,是什么天大的美味似的。

靳男的眼角有点酸酸的潮湿。一种很甜蜜却让人有点心酸的感觉在她心中升腾浮起,她想她是懂流川枫的。其实他本来,就是个容易捉摸的人。于是她不发一语,静静地再拿起一片面包,专心替他抹起果酱。

“小组赛的第一场,我会赢。”吃完最后一片面包的流川枫,突然开口道。

她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他是在讲世界杯预选赛的事情。

“那是一定要赢的啊。”在她没来得及开口之前,某个轻佻的声音在门口煞风景地响起。

两个人一齐转过头去,门口是傻傻微笑着的藤真伯母和高高长长轻浮耸着肩的某人。

“我买菜回来,碰到这位仙道君,你们慢慢聊啊。”藤真伯母冲她送过来一个暧昧的眼神,十分“有眼力”见地躲去了楼上。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她起身,冲向她移近的某人怒吼。

“问花形喽。”某人继续耸肩,然后,转向在桌边安然坐着的另一人,问:“你怎么知道她家的?”

“对喔,”恍然醒悟过来的靳男也扭头去问那人:“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流川枫想了想,淡淡答道:“花形讲的。”

这个花形透!太不够意气了!仙道和靳男同时在心里鄙视了花形一番。

“可是你怎么会来我家?”靳男将话题转回来。

仙道拉开流川身边的椅子坐下,懒懒道:“觉得你和这个家伙单独在一起,搞不好会爆发世界大战,就过来看看。”

她不服气的回嘴:“我们相处得很好耶!”

流川枫居然也配合她回应道:“她做东西给我吃。”

仙道的眼睛眯了起来。竟然就让她有点心虚。

“我也有点饿了。”他轻描淡写地吐出这样一句。

“拜托!下午在医院的天台上,你一个人吃了两个红豆面包耶!”她接下来的声讨被对面流川枫眼中乍然掠过的两道冰寒冻在口里。

下午?医院的天台?红豆面包?流川枫同学此刻在大脑里做着因式分解。

直接的结果是靳男同学被逼回到厨房里,然后委屈地再端出了一盘吐司面包。

几乎是习惯性的,靳男准备伸手替仙道把面包抹上果酱。可是,仙道却自顾自地伸手取了一片面包,便直接放进嘴里咀嚼起来:“有点焦。”他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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