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AIN,程言(1 / 3)

“仙道君,”终于独处的两人,靳男略侧过头有些费劲地看不肯挪到对面空座位上的那人,小心地在心底斟酌接下来将要展开的强大说服攻势。

“叫我仙道,”仙道侧过整个身子,方便地完全面对她,“我可不喜欢某人一边在心里唤我作‘仙道那家伙’一边还要装模作样的用敬语跟我讲话。”

这家伙——他怎么知道——强行转回思绪,靳男打算继续展开说服攻势:“那好吧,仙道——”

接下来的话语被堵在迎面而来的温热唇舌里。

大脑空气重新灌回的时候,她面红耳赤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当初斟酌的说服词句。“仙——”

那人再度凑近的面庞让她警觉地打住了险些脱口而出的称呼。

“好听,”仙道笑道,带着孩子般纯粹的满意,“好唇。”

良久的怔忡后,麻生家民宿的小餐厅里,似笑非笑的目光缠绕下,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仙——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其实,我就是为了这个才专程来冲绳找你。”

“要我答应其实很容易。”仙道孩子般纯粹的微笑却让她莫名嗅到某种陷阱的气息,“做我们乐团的主唱,或者——”

主唱?!绝对不行——下意识的摇头,她问道:“或者?”

仙道扬起嘴角,猎人捕获猎物的得逞神情:“或者,给我你的用心一吻,就好像这样——”

“仙——”自在干净的气息笼罩下来,她的声音再度消失在那令人四肢疲软乏力的深吻里。

仙道这个人,绝对很轻浮。

这天傍晚无奈站上海盗船舞台和他们三人彩排的靳男,盯着前面那个仙风道骨的背影忿忿地想。

那人宽大的亚麻色衬衫在夜的海风中微微鼓起,更衬得一双腿愈发笔直修长,站在舞台边缘专注地调校手中吉他的琴弦,略略前倾的后背,仿佛随时可以融入舞台前方海天相接处那灿烂的晚霞里。

所以,就算赶鸭子上架做代班主唱,也好过去吻那个轻浮的男人。虽然,以两人的外形而言,吻他,好像吃亏的是那个人——靳男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今天格外嫣红的唇,白日里那两个突如其来又夺人神魄的吻又在神经里自动重演:

“仙——”无所不在的清净气息稍稍退去之后,她找回理智问他,“你不问我要你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那人耸耸肩:“其实无所谓。你现在想说?”

她点点头,望进对面那双懒散又无辜的眼睛,心想自己还真是厚道。这小孩这么轻易就答应人,恐怕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唉,在心底叹口气,她尽量简短地向他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流川枫的要求,成田贺一那段,自然是略去不讲的。

“流川枫?”歪着头想了一阵,仙道恍然道,“啊,他啊。”

“那么——你是答应啰?”她小心翼翼地打量那人波澜不兴的脸。

“和他赛一场,也是可以的。”修长白皙的手指抬起她落到日落阴影里的下巴,细细捕捉那平凡面孔上每一丝神情变化,最后只是撤回手转头看向窗外,陷入和窗外的光晕一般恍惚的沉默里。

那一刻他俊朗的侧脸第一次爬上不自在。当时的她,出于记者的直觉,肯定仙道和流川枫之间有某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当时的她,对这样一段过去充满探询挖掘的心思,以至于直到很久以后,回想起那个夏日傍晚并肩而坐的海边小餐馆,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把那样一张夕阳下的侧脸,深深刻在了脑海里面。

速水充的架子鼓和目光一起自觉追随那女人天人般的歌声,然后,毫无预兆的一下重击便袭击了他的后脑勺。

“痛——”揉着后脑,他回头,看见原本在舞台前侧的仙道,手里拖着刚刚行凶的电吉他,面无表情地俯视他,嘴角微扬,“速水啊——藤真小姐没学过乐理会抢拍很正常,虽说我们乐队就是要尽量配合把她拉回正常拍子上,你也不用这么配合地和她一起抢拍吧。”

草野瞬看看还未从这句话里转过弯来的速水,再瞄一眼左侧藤真槿蓝偷偷红了一半的脸颊,无奈地摇头:这个仙道,还真是一惯的尖酸刻薄——这样神智不清的鼓手,这样完全新手的主唱,再加上这样一个不知团队内部和谐为何物的吉他手,这支乐队明天的表演历程,只怕是一波三折凶多吉少——

草野瞬拨了拨手中的贝斯,突然、非常、无比怀念放了他们飞机的那位名叫花形透的闷骚眼镜男。

星夜。神奈川,湘南海岸。

透支睡眠赶完运行测试的程言,合上笔记本电脑大大伸了个懒腰。

“终于快完成了啊——”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罐啤酒,他把自己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大口喝得畅快。

沈博鸣她,最喜欢在洗完澡后窝在沙发里这么喝上一罐,后来,在那个地铁口的吻以后,她喜欢在洗完澡后窝在他怀里这么喝上一罐。现在,她去英国将近两年,他却依然兢兢业业地往冰箱里放她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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