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铁链之类的东西牢牢捆绑在铁柱上。她之所以知道是铁柱,是因为她被反绑着的手触碰到了因为腐蚀而掉落铁皮的粗糙圆柱状物,铁锈让她的手掌干巴巴的很不好受,像极了手掌脱落死皮时掉不干净的燥感。
后脑勺的钝痛提醒着她被袭击的事实。她明明记得她是下午出门去菜市场买菜,怎么会到这里来,还被绑着。她回想着下午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回忆一直到她经过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所以她确定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有人趁机攻击了她。巨大的惶恐涌上心头,任谁遭到这事情都难免害怕。张玉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绑架了,可是为什么呢?她自认为没得罪过什么人。
仔细一想,她突然想就到了顾北笙,那个在京城呼风唤雨的女人。难道是她?张玉否定了,不可能是她,凭着沈青辞她多少会给自己留几分薄面,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那会是谁呢?难道真的只是她倒霉遇到了绑架敲诈勒索的人?
这显然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工厂,偌大的厂房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她没看到犯罪团伙,以为他们不在,所以抱着侥幸心理想要呼救,于是她扯着嗓子开始喊。
“有人吗?有人吗!救救我!”
连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张玉喊得口干舌燥,声音也嘶哑起来。她卯足了劲又喊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应,她却已精疲力尽。她的心情和那声声没有被回应的呼救一样越来越沉。
呼救不被听到是正常的事,毕竟绑匪也不会蠢到挑一个有人的地方作犯罪地点,所以这个工厂肯定是偏远少人的。但不排除呼救被救援的可能,只能说张玉实在没有那样的好运气。这个工厂地址偏僻隐蔽,因为常年废弃根本就不会有人过来,所以她的呼救注定无望。
“嗯!嘶!”张玉咬着牙忍着手腕和铁链摩擦的痛意开始挣扎试图给自己解绑。如果绑着她的是绳子那她还有接开的可能,可是不巧,绑她的人铁了心不想让她逃脱,所以用了铁链加持。这也是她一开始选择呼救而不是挣扎自救的原因。她内心深处知道挣扎只能是白费力气,过猛甚至会伤害自己,但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就算自救的几率很小她也得试一试,要是等会儿绑架她的人回来了就不妙了。
可是挣扎无果,她奋力挣脱换来的结果是手腕被勒红甚至破了皮。受伤处和铁链亲密接触,她稍微一动就生疼,她索性就放弃了。
她内心很绝望,她不知道现在谁能来救她。她唯一一个幻想寄托在沈青辞身上。她希望他可以回家看看她,然后发现她不在的事实,然后报警来找她。
这算一个比较美好的幻想,但张玉还没来得及想完,劫匪先来了。
“轰”的一声,铁门往两边大开,率先进来的是七八个带着墨镜的黑衣人,中间留出来C位。逆光而来的是白西装的俊美男人,男人蹙起剑眉,嫌弃的伸手挥舞着面前光线照射下满屋子飘飞的灰尘。
张玉忐忑的看着来人,直到他们走近,张玉看清了主谋的脸,她又怕又惊。
怎么会是傅凉城?!他想干什么?
如果绑架犯是陌生人,张玉还不会那么心慌。因为普通绑架就是为了敲诈勒索,可是如果是熟人作案的话就没那么简单了,不是谋财而是害命。
想到这里,张玉脸唰一下惨白。不过想着沈青辞跟了顾北笙这件事她也被蒙在鼓里,她也算无辜,就算傅凉城迁怒于她也不会太过分,于是她大着胆子说到,“傅、傅总?这是干什么啊?”
她赔笑讨好,但她的害怕清楚写在脸上,所以那笑容并不自然。
傅凉城不屑又冷傲的看着她,唇角勾起冷笑,“我那三千多万用得还顺心吧?干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么?”
张玉心里一惊,果然和她猜想的大差不差,傅凉城是秋后算账来了。先前张玉以为顾北笙将傅凉城限制住了,所以傅凉城才没来找自己麻烦。于是随着时间推移,张玉慢慢也放松警惕将傅凉城遗忘了,可没想到还是会有这一天。
“我、我把钱还给你,你放了我!”张玉连忙回答,要钱好说,她可以给钱,沈青辞攀上的那个富可敌国,随随便便几千万不在话下。
傅凉城却像看傻逼一样看着她,眼神阴冷,“还钱?我受的那些是你拿钱就还得了的吗?!如果不是你这个死女人给了我错误信息,我会被顾北笙那个贱人报复吗?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沈青辞和顾北笙勾搭在一起,我会是今天的下场吗?!你拿着我的钱却没做成事,还让我付出惨痛代价,弄死你都不足以泄恨!”
男人眼里汹涌着恨意,张玉被他言语的毒辣吓坏了,她毫不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在他手里自己就是一只蚂蚁,随随便便就可以碾死。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沈青辞跟了顾北笙。我一直以为你得手了,从沈青辞和我说有人给他资助的时候,我就以沈青辞跟的是你。傅、傅总,我也是被蒙在鼓里,要不是顾北笙来警告我,我还不知道她和沈青辞的关系,这真的不能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