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男人长相可以说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了,但是顾北笙没get到点,所以只觉尚可。
虽然觉得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顾北笙也就放弃在脑中搜索这个人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一直是她奉行的真理。顾北笙目光没多作停留,抬脚走了。
看着女人决绝的背影,男人勾起一抹笑,眼色更加幽深。他低头摸了摸精美的袖扣,嘴角的玩味更深。果然不记得他了呢,他最亲爱的大小姐。但是没关系,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以后他们会好好认识的,他会让大小姐永生难忘的。
“小笙来啦?”一见顾北笙,花白胡子的老人就起身去迎。
“外公。”顾北笙也快走几步过去。
岑德礼往她后面打望,疑惑道:“小挚这孩子不是说去接你吗,你人来了他去哪了?”
顾北笙怔了下,小挚?哪个小挚?
“爷爷。”
刚才的黑西装青年出现了,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恭敬对老人道。
他冲顾北笙一笑,谦和有礼。还微微俯身,很是尊敬的样子,“大小姐好久不见。”
顾北笙没作声,原来外公口里的“小挚”是他。岑挚回来是她没想到的,她倒不关心他回来干什么,她只是单纯反感他。她对他没一点好感,因为他俩天生气场不和。她很不喜欢他的眼神,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很不喜欢。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她就更反感他了。
不过两人没什么实质性的摩擦,她和他堪堪见过几面。因为岑挚常年在外,所以顾北笙对这个人也只有几年前的初印象。
“叫什么大小姐,都是一家人,唤她小笙就可以了。”岑德礼对岑挚见外的称呼表示不满,出口纠正道。
只见男人对着顾北笙温柔一笑,他的眼睛满是她的倒影,写满了温柔。但就是这双看似柔情蜜意的桃花眼让顾北笙觉得恶寒,感觉像一条毒蛇虎视眈眈看着自己。
“这于礼不和。”
他说得很谦卑,很有分寸,因为他虽是岑老爷子领养的孙子,但还是知道嫡庶区别的。
然而顾北笙却不觉得这是恭敬谦卑,岑挚这个人就像暗处的毒蛇,猝不及防跳出来咬你一口。从外公小时候收养他,她就觉得排斥。那时岑挚十八岁,经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长期缺爱,整个童年只有侮辱和打骂的少年眼底只有冷鸷阴翳。
早期经历磨砺了他一颗无坚不摧的心,十八岁的少年已生了反骨,哪怕日后无论如何用爱意饲养都是喂不熟的,你以为人人是沈青辞,人人都会为了那一点善意心怀感恩,奋不顾身?
印象中岑挚话极少,低着头冷着脸,看着就让人生畏。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倒是有了不一样,他能笑得出了,虽然是那种充满算计,奸诈的笑。但这也说明他成长蜕变了不是吗?岑德礼为他提供了最好的资源,他会一点点强大那是意料之中的事。
“好吧,随你吧。来小笙,陪外公下棋。”岑德礼笑了下,摆了摆手。
“好。”
祖孙二人下棋,开始岑挚站在一旁观看,过了会他道要去催促厨房做午饭便出去了,此时书房就只有顾北笙岑德礼两人。
“小笙觉得小挚怎么样?”
顾北笙没抬头,道:“外公要给我撮合婚事?”
岑德礼落下白子,笑着否认,“不不不,外公没那个意思。小挚他作为助手尚可,夫婿不合适。”
顾北笙反问,“为什么不合适?”
岑德礼愣了下,手中的棋迟迟不落,顾北笙催促他,“外公该你了。”
“别慌别慌,让外公看看这棋该下在哪儿。”岑德礼看着棋面沉思,“有段日子不见,小笙棋艺见长啊。”
“过奖了外公,外公还没说为什么不合适。”
“你这丫头……”岑德礼失笑,“两个人都不相爱怎么能结为夫妻?我们虽是大家,却没沦落到让你牺牲自己婚姻去联姻来巩固家族的地步。”
这倒算个恰当的理由,不过顾北笙知道这不是主要原因。
岑德礼落子,继续道:“外公培养小挚也不过就想让你以后有个倚仗,不至于受人欺负。”
“外公就那么相信他?”顾北笙直视岑德礼,让她倚仗别人?那不可能。从小外公教给她的都是,凡事都要靠自己。
岑德礼抬头看她,“不,外公是相信你。你是岑家最优秀的继承人,无论什么风浪你都能平息。”
祖孙二人相视而笑,有些话不需要说就懂。
两人有一阵子没说话,安安静静看着对方落子和棋局的走势。
“准备了那么多年,钓鱼工具已经准备好,大鱼也养肥了,就差撒网捕鱼了。小笙愿意帮外公撒网收网吗?”
顾北笙被这话惊住,手里的黑子迟迟落不下去,她抬头看他,不敢相信的喊了声:“外公?”
岑德礼把手里的棋子放在盒中,笑得很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