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1 / 2)

渝州城这几日老下雨,阴雨绵绵,但又炎热非常,加之植物十分繁茂,不似快要入秋的样子,街上屠户还有光膀子的。

终是江寒衣一个人来了渝州内城,算上沈鸩九自己,三百锦衣卫直接入山了。江寒衣坐在包子铺,叫了一个包子,先咬一口,快给她麻出眼泪来。

原来川渝人喜食花椒,当然口味是一回事,单从养生的角度讲,川渝湿气重,城中亦是榆树多,垂的胡须一般,密密麻麻从树上垂落,不经意一看,能吓人一跳,在这样的区域里常年生活,多食花椒有助于祛湿,省得年老腿疼。

故而树木应经常修剪,就似人四季饮食应该按季节更换一样。

“姑娘吃不惯这包子?那换一个?”老板娘见江寒衣一口包子嚼了很久,快要暴雨的天气,她又一身单薄黄杉,不像是本地人。因为本地官衙通知过了,最近一直会下雨,希望大家不要出摊,不要在夜里活动,即使开早市,也要做好防雨的准备。

江寒衣袖子擦了一下眼泪,两边袖子,一边擦了一下,那老板娘端上来一碗冰粉,介绍说:“这是我们这边的特色,姑娘尝尝。”

江寒衣端起碗,试着嗅了一下,问:“是薄荷?”

“姑娘说对了,不止有薄荷,我家与别家不同的是加了点决明子,决明子对眼睛好,姑娘刚刚擦眼,莫不是有眼疾?”

江寒衣也不说话,只管朝那老板娘笑,那老板娘看了看,说:“无事,姑娘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很明亮。”

江寒衣吃了一口冰粉,红糖姜丝熬化了,盖在这碗加了薄荷籽的小食里,确实清凉。老板娘在她身边坐下,问:“好吃吗?”

“好吃。”江寒衣点头。

“好吃姑娘就多吃点,马上入秋,咱们就不做冰粉了,到时候改热食,姑娘到时候再来,我们做红薯粉。”

“红薯做的面条?”

“姑娘真有见识,好多人听不懂,还以为咱们拿红薯的米碎煮进汤里。其实只是过几道工序,和北边的面条是一样的,只是他们用麦,咱们用红薯。”

“我却也是闹过笑话,以前有个北面的朋友说她爱吃羊羹,我张罗给她弄了一碗羊肉汤过来。结果不是,人家说的羊羹也是甜丝丝的小食,我却不知道。”

“那有什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像姑娘你不来我们渝州,就不知我们做包子还搁花椒,姑娘怕是从未吃过吧?”

“从未吃过。”江寒衣轻声回,又吃第二口包子,落了眼泪。

那老板娘不知她怎么回事,忽然伤感,赶紧擦了手过来,问:“怎的哭了,可是思念亲人?”

“嗯,”江寒衣一袭黄杉,衣衫单薄,衬着将风欲雨的天气,更加凄凉了。她说:“您有所不知,我是寻我未婚夫郎来的,我们小时候就订了亲,但他举家到了川西,就一去不回了。初时还给我写过信,可后面也没信了,您看我这般年纪,耽误不起,这是来寻他了。”

江寒衣说得伤感,竟就趴着哭起来了,风雨渐渐,老板娘的丈夫来了,帮着收摊。老板娘摊手,“你看,这姑娘出来寻亲,她那未婚夫婿一家到了川西,竟就没消息了。”

“那可能是进匪窝了。”

江寒衣闻言,立即抬头,“什么,匪窝,我要报官去!”

“姑娘,快别,快回来!”老板娘一把抓住她,“快别,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渝州乱了三十多年,你还年轻,怕是不知,洪武十四年,梁王败走,据说他是自尽在渝州的地界上的。”

大婶死死按着江寒衣,“当然这些都是谣传,梁王死于何处,咱们是不知的。但传当年元朝宗室的宝贝埋在这边了,就在这地界上,打打杀杀多少年!姑娘,听我一句劝,你快快归家去吧,那城外去不得。”

原来山匪聚集川西还有这一桩往事,想挖元朝皇室的宝贝,蒙古人都退守克鲁伦河,回上都多少年了,这边有人还在惦记人家元皇室的珍宝呢。

江寒衣更哀戚了,“那我,那我那未曾成婚的夫婿呢,他今安在?”

“怕是不好说,在不在的,”那老板听了半晌,走近两步,说:“渝州城山外十分不太平,山匪横行,十多人的商队都有一起掉下山崖的。上回有个五十多人的商队回来了,但是损失也不小,运货的马车全翻山沟去了。”

“可不就是,”老板娘接嘴,“那下面吊着藤网的,哪里是翻车,是要人命。”

“那当如何,报官也没有吗?”江寒衣快哭出来了。

“是有用的,这三年,咱们新来的知州就管,但他只能管城内,像咱们还能站在这儿说话,不被山匪打劫,那都是管了的呀。”大婶说:“姑娘,你瞧你这般年轻,又生的漂亮,这要去山外,八成就回不来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江寒衣抹着眼泪,“那我当如何,我如何才能寻到他?”

“姑娘,听婶子的劝说,你只在渝州城里转转,那城郊都不要去,听说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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