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牧吃东西比较豪迈,家里吃片薯片都能碎一地的程度,所以陈颂宜跟它说这个煎饼要回家才能吃。
回去的路上,由于边牧的迫不及待,陈颂宜发现这狗子还会抄近路回家。
以往她遛狗都是沿大路走的,有一次它急着在路上拉粑粑,她着急才抄近路带它走过一次,这狗子居然记住了。
果然,谁都不能拒绝煎饼的诱惑,即使是像便衣警察出来摆摊做出来的煎饼。
进来小区,穿过楼道的步道,到单元楼门口刚好有个低矮的阶梯。
边牧四条腿的没感觉,但陈颂宜屁股下的滑滑车却卡住了。
前面的边牧察觉到再停下已经于事无补,陈颂宜还是因为惯性往前冲。
应激反应下,她下意识双手往前面的地面撑。
突然,她喉头一紧。
一股神秘力量拽着她的领子后边,把她往后拽。
呕。
倏忽间,她又坐回了滑滑车上。
劫后余生的陈颂宜深深呼了口气。
吓死,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不远处的道路灯淡黄的光洒下来。
男人松开了她,把手自然的插在裤兜里,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里的眸色深不可测。
“你......”在干吗?
闻声,陈颂宜一僵。
如果人生是一场电影,陈颂宜感觉自己就像《猫和老鼠》里被杰瑞用大头针扎了屁股的汤姆——她全身都变成了波浪线。
从她的角度看。
迎面就是黑裤垂直包裹着长腿,上身是灰色的棉质套头衫,锁骨处的扣子设计干净利落。
她仰着头,长发倾泻到腰间。
待看清了那人冷清的神色,她微皱起秀眉,声音娇软的用鼻音轻哼了一声,说:“你不是装看不见我吗?”
宋退思没说话。
裤兜里那只手微微握紧,隐隐可见暴起的血管青筋。
半响没动静。
原本插兜的手最终没有控制住内心的欲望,抚在她头顶,宽厚的手掌轻轻地覆住了她的脑袋,柔软的发丝贴着手心,动作很轻,有种被安抚的感觉。
手下的人身形一僵,宋退思恍若未觉,语气缓和的说:“你要不要帮忙?”
因着往事,陈颂宜对他还是有点骄纵的。
又因为那点骄纵,受到一点冷待,就感到了委屈。
陈颂宜后仰,拂开头顶的手,骤然抓住后,轻轻地往下拽了拽。
宋退思顺着她拽住的力道,屈膝,半蹲在她面前。
视线回归平视,那双澄清透亮的眸子望着他。
陈颂宜不跟他客气,“我要!”
宋退思没动,也没说话,眸光沉沉,像是在等她说要什么。
说完,陈颂宜解开了滑滑车的牵引绳,交给宋退思,“你帮我牵着狗。”
边牧站在阶梯上,歪头看着他们。
陈颂宜起身,一手拎着煎饼,一手拽着滑滑车的方向盘往电梯里走,徒留一个一瘸一拐的背影给他。
边牧看见煎饼跑了,也跟了上去,宋退思直接被边牧拽着走。
电梯正下来。
宋退思站在她身侧,低眸看她的脚,问:“你脚怎么了?”
“崴了。”
电梯门开了。
陈颂宜想拖着滑滑车进去,下一秒,手上一松,滑滑车被旁边的人拿了去。
她狐疑地看着宋退思。
进了电梯里,边牧自觉的躲在电梯角落里。
只剩下陈颂宜和宋退思沉默以对。
宋退思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你晚饭就吃这个?”
她有点不自在,说不上是生气还是不好意思,只是“嗯”了一声。
电梯到了,他们还没出去,边牧已经飞快跑出去了,站在门口疯狂扒拉门。
知道你急了,但你先别急。
陈颂宜开了门,边牧就往家里撒欢了。
“陈颂宜。”
“......”
她回过头。
“你等一下。”
宋退思说完,就开了他家的门进去了,却没关门,应该是进去拿什么东西。
陈颂宜站在自己家门口没进去,边牧回到家已经咬着自己吃饭的盆盆出来了。
她揉了揉狗头,把煎饼放到它的盆盆里。
偶尔吃一次“垃圾食品”,边牧馋的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宋退思从家里出来,手里拿着个小盒子,一出门就看见陈颂宜抱着双腿蹲在那,只看得见她的头顶,看起来乖乖的。
旁边的边牧正狼吞虎咽的吃煎饼。
他走过去,“你晚饭被它吃了,你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