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丰国要怎么办?”
“朝廷赈灾款下来后自会填补窟窿。”
“停战一个月了,莫要说丰国,就是姚国的赈灾款也久久不见影子,以卑职看,这赈灾款根本就是没有!”
岾州共治,针对这里的赈灾款自然也是两国分摊,原本姚国并不想出,毕竟头几年不归姚国管,奈何姚国战败。
“去办。”
悠悠之口,惶惶民心,若是他们还想接管岾州,她买粮的事情一旦传开,两国都会在第一时间乖乖的把银子送到她面前。
魏强望着纸上简单的两个字,知道罗依依心意已决,只能自觉办事去了。
魏强走后,罗依依又叫来陈嬷嬷询问小陈皇后是否已有回信,在得知她真的将陈嬷嬷安排为联络人后,罗依依才终于放下心来。
放下心来的罗依依拿起旁边的笔开始写信,陈嬷嬷见了直接说道:“公主还是先歇息吧,有什么事等身子骨好了再做也不迟。”
罗依依沉默地继续写信,写完后又确认了一遍才在另一张纸上写道,“命隐二快马加鞭送往贤清王驻地。”
陈嬷嬷接过信封,说道:“这些天隐二一直不见踪迹,不如还是交给隐一去办吧。”
罗依依沉默了一下,拿起笔在纸上写道:“他的伤势如何?”
“公主放心,隐一的伤没什么大碍。”
“隐二何时不见的?”
陈嬷嬷为难地说道:“隐卫向来神出鬼没,没有传唤断不会现身,老奴之所以会发现他不见了,也完全是意外。”
前几日他命隐卫给罗依依送衣服时,隐一的出现只是让她觉得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想。
直到第二日她要出城接罗依依,想要隐二跟随,可打了半天手势隐二却一直不曾现身时,她才慢慢起了疑心。
后来她又试了几次,也才最终确定,隐二确实不在。
罗依依了然地点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陈嬷嬷见她不说话,自觉退了出去。
夜幕降临,罗依依躺在温暖的木榻上,身体却蜷缩着不停颤抖,如同陷入了梦魇一样,明明双眼紧闭,却满脸惊恐,仿佛坠入了无间地狱。
她秀美的脸蛋煞白一片,贝齿死死咬着下唇,发出不明意义的呜咽声。
呜呜风声交织着哗哗雨声,夜晚的寂静格外明显,咚地一下倒地声也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屋里,在他身后是昏迷的言香,而他身前则是缩成一团冷汗淋漓的罗依依。
来人眼里没有怜惜,他冷漠地注视着罗依依,居高临下的影子把木榻上的罗依依牢牢笼罩。
一阵电闪雷鸣,有夜光透过窗户跑进屋来,照亮了高大的影子,印照出他赤褐色眼眸里忽闪的精光。
“司将军夜闯本宫闺房,有何指教?”
罗依依被雷鸣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了榻前的司旗,她身心巨震却不得不做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来。
司旗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俊美的身姿完美的融合了慵懒与冷酷。
只是此刻的罗依依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思,司旗不说话,她连个见招拆招的机会都没有,心底也就跟着越发没了底。
“司将军若是想要替本宫值夜,大可直说,犯不着半夜闯进来打晕侍女。”罗依依坐起身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言香起伏的胸膛。
“很好。”
“什么?”罗依依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话。
“你慌了。”司旗肯定的下结论,抬脚又往木榻的方向逼近了一分。
心里的惧意被明晃晃地点出来,罗依依更慌了,整个脑子一片空白,忽然又是一声惊雷,她整个人都跟着抖了一下。
可也正是这一抖让她镇定下来,只见她动作缓慢地往上拉了拉滑落的被子,淡然反问:“深更半夜,一个对我有杀心的人打晕了护卫闯进来,你说我能不慌吗,将军?而且这人已经不止一次动手致我于死地。”
司旗目光落在罗依依漆黑的眼眸里,好像真的在思考她的问题一样,可只有他知道,他在看她的眼睛,那乌黑的眼眸就好像母亲去世时留给他护身的黑宝石手串一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