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白(1 / 2)

魔怔不可怕,可怕的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如油点灯,油尽,灯也就枯了。

罗依依的外伤虽然看起来严重,可除了腰上的伤,多数还是擦伤。

至于头上的磕伤,虽然也有些重,但治起来也不难,现在的主要问题是磕碰使她意识模糊,将心底的恐惧无限放大,以至于吞噬了神智。

“公主开始发热了……”

刚才施针的时候,他就看她脸蛋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如今有些汗湿的额头也不再冒出汉来。

这些都是热症的前兆,这样下去只会加重她的病情,若不能及时退热,不用等到天明,只一个时辰,她就会丢了性命。

愁云黪淡万里凝,屋里的每个人头顶都笼罩了一片乌云,此时谁都没说话,或者说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木榻上,罗依依穿着白色的里衣,它们因为之前的挣扎而变得散乱,满头青丝更是铺散在枕边,鹅黄的灯光打在上面,好似被流水浸泡的小子,铺着细碎的星光。

美人乱而不淫,这本该是一副绝美的画面,可偏巧美人眉头紧锁,身体还微微抽搐着。

陈嬷嬷眉头深锁,伸手替她整了整衣衫,转头又拿起湿毛巾给她一遍又一遍的擦拭额头,脸颊。

“文太医,您快想想办法吧,这么下去怕是不行。”

陈嬷嬷很急,湿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擦下来,罗依依的脸色却没有半点好转。

银月死了,她的机会也就来了。可罗依依若是没了,以小陈皇后的心思,她肯定也活不了。

文名一同样很急,只是医者之心不允许他像陈嬷嬷那样将急躁摆在脸上。

“我先给公主开一贴退热的汤药,若能就此解了热症便也能多熬些时候。”

文名一话里的消极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一旁的魏强听罢又开始婆娑起刀柄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杨千压抑着火气的声音,“司将军,这里是内院,不是你一个外男该来的地方。”

声音有些远了,虽然能勉强听出是杨千的声音,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魏强转头见屋里两人都有事在忙,就简单知应了一声。

“是老奴唤人请杨知府过来的,他兴许是忙着在前院处理事情便耽搁了。”陈嬷嬷见魏强要出去,就主动提了一嘴。

魏强了然地点点头,出门喊了杨千一声,却先一步看到了身材高大的司旗。“司将军?”

他的出现让魏强觉得惊讶意外的同时,也生出了警惕。

就在这时,门口瘫倒的下属进入视线,魏强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赶忙飞奔过去查看。

在确定他们都只是晕过去后,他才站起身来,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握刀柄,一副准备随时拔刀的模样。

“司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守卫只有两人,可他们都是他操练出来的人,他们的实力他最了解,司旗能悄无声息地将他们放倒,那手段必不一般。

只是心里有估计,他却不能露怯,动刀子的人,谁先露怯谁便输了。

“本将只是带军医过来给公主看病,你们如此这般又是为何?”

赤褐色的眼眸视若无物,冷硬目光是无畏的果敢,司旗负手而立,根本就没有把魏强的戒备放在眼里。

“此乃我姚国公主下榻之所,司将军不请自来,还打伤禁军护卫,如此行径莫不是忘了两国早已停战。”

杨千形如斗鸡,气愤得浑身炸毛,他双目炯炯有神,此刻正牢牢地瞪视着司旗,如此倒是比一般的武将还要有骨气。

司旗之前一直驻守锡山,此地离岾州仅百里,最初发现磐石铜矿便是由他跟姚国接触,他跟杨千早就是老相识了,对他的敌意自然也就习以为常。

“本将身为迎亲使,不过是不想误了明天的交接,你们这般阻拦……是有事不能让本将知道?”

几人都不曾料想司旗已经发现罗依依身份有疑,因此都没往那方面想,而杨千更是被蒙在鼓里,自然也做不出心虚的样子。

司旗的试探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他自讨了没趣也不在意,正巧司达带了老孙过来,他就不愿再继续浪费口舌,直接以眼神示意杨千等人带路。

今夜杨千才跟他闹了不愉快,自然不想放行,可刚出来的文名一听说有军医前来,眼眸顿时一亮。

他小跑着来到魏强身后,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战士受伤,常命悬一线,军医需要给他们下计猛药续命,不如就让他们进来吧。”

魏强眼神微闪,拇指慢慢婆娑刀柄,此事已是死局,无路可走。

但若有司旗插手,能治好最好;若是不能,或者司旗真动了手,那他对朝廷都有了一个交代。

虽然依旧逃不过革职查办,可一家老小的性命却是保住了。

想通之后,魏强便也不再坚持,他转头对杨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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