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藏不住话,立马就把母亲透露给她的心思说给未来姑姐说。
裴远听了心一沉,转身离开,他真不该说那样的话,还把人给丢下,这要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他一言不发的走回去马厩,刚刚的马见他又来了,转过头,马夫无法只得牵出另一匹,裴远心下着急,一跃而上出去寻人。
周莹莹不敢再坐下去,拉着小红一起想四处走走,看看有什么人路过,这里没有工具,靠着车夫一人如何修这个车轮。
不知是她们下来的太晚,路上也没人路过,这折回去金光寺路程也不短,只怕天黑她们也赶不到。
心里开始害怕的周莹莹又骂了裴远一圈,词穷的她只能翻来覆去的骂他臭□□。
这还是她小时候听隔壁玩伴骂人,那孩子多厉害,有时候大人都骂不过她,可惜她只记得这一句。
当年她叔叔要卖了她,她都不曾用这个词骂他,这是她觉得最恶毒的,现在通通都是裴远的适用词。
“周姑娘?”江望川今日也休沐,他是过来金光寺游玩,这才刚要回去,远远望见裴家的马车,心里还道不会那么巧吧,这走近一看,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居然是周莹莹。
“江公子?”周莹莹听声音像是江望川,等他走近真的是他,这还真是巧合,她在京中就认识这么一个不姓裴霏男子,居然能在这郊外偶遇。
“周姑娘,真的是你?你们怎会在此,马车坏了?”江望川简直开心的心中冒泡,这就是缘分。
母亲说上次去和裴家提亲时,周莹莹推拒了了,母亲还夸她是个拎得清的,不似有些人一听就攀上来,这才见了一面,姑娘家就该谨慎点婚事。
母亲这话说是安慰他不如说是提点,婚事不是儿戏,叫他按耐住,同周姑娘熟悉些日后再定也不迟。
这高门大院,他哪里有机会再和周莹莹见面,他来金光寺散心,还能遇见她。
“我今日来替老夫人还愿,这半路车陷进泥坑,车夫推出来就是这样了。”周莹莹有些不自在的看眼前的男人异常高兴盯着她。
“这天都快黑了,我们先回去,再叫人来修这个车。”江望川无比庆贺自己今日出来为了舒服坐了个马车,这会才有机会同周莹莹共坐一车。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周莹莹也不再推托,车夫不愿走,这马车比他人还金贵哪里敢舍弃。
江望川略一想,也不能胡乱把裴家马车扔下,还是姑娘家坐的,他叫自己车夫取下一些干饼热水,留下让车夫在这边等他叫人过来。
周莹莹上车后,江望川忙东忙西的给她倒了热茶,还不忘给小红也倒一杯。
一杯热茶温暖了四肢百骸,周莹莹这才有心思打量四周,这江家的马车比裴府的更要宽大,才装的下这么多吃食。
江望川眼带星光的看她喝茶后又递给她块干饼,这马车里条件有限,早知道自己多带些吃的,就不必委屈周莹莹吃这个干巴巴的饼子。
周莹莹和小红也不扭捏,配着热茶,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咽下这干饼,腹中早已空空的两人,这半块干饼无比香甜。
裴远一路往回寻,终于在半路上看见周莹莹坐的那辆马车,他急忙上前,揭开车帘,脑袋嗡的一声巨响,车中无一个人影。
他调息几下,才压住慌乱又懊悔的情绪,这里并无打斗痕迹,马车也不像被外力破坏,应该是车坏了,人走远了。
裴远望一眼发黑的天际,这两个弱女子和一个车夫,在这荒山野岭能去哪里。天黑了山中更加湿冷,半夜能冻死人,车上好像也没有备什么吃食。
他后悔得心中闷疼,像只无头苍蝇就要冲出去寻人。
“世子爷,世子爷。”车夫刚去远处解手,一回来就看到马车前有一人一马,正高兴援助他修车的人来了,奔至而来才看到是自家世子爷。
“怎么只有你一人,表姑娘呢?”裴远听见有人唤他才把欲登上马的脚放下。见只有车夫一人,心愈发沉重。
“世子爷,路上这车轱辘坏了,表姑娘在这等了大半天冻得快受不住。
好在遇到了江大人,江大人带着表姑娘回去,小的在这等人来修这马车。”车夫一边说一边搓手,这天怎么变这么冷。
“江望川?”裴远想起江望川说的要求娶周莹莹的话,刚刚着急得通身火气一刹那从头冷到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