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莹莹歇了三日,身上才没那么酸疼,她慢慢从恐惧中镇静下来。
愈发觉得自己那日逃跑做的对,不知表哥为何如此大张旗鼓的找她?
只是那日无人见到,只要她咬紧牙关不承认是她,无证无据也不能逼迫她承认吧。
这事于她是灾难,对世子表哥而言,他这般不好女色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裴远这日再到祖母身边请安时,终于看到那个表姑娘,小姑娘依偎在祖母身旁,垂着头乖巧的听祖母说话。
冬日懒洋洋的晨曦洒进来,在她白嫩的脖颈上披上一层纱衣,愈发显得那里肌肤欺霜赛雪。
听到丫鬟说世子爷来时,周莹莹浑身哆嗦了一下。
知道一个府中见面避无可避,只不知道这个会这么快见面,她也是刚来给老夫人请安,正落下座,老夫人关心的拉着她询问她病好些了没?
这才来一时也不好找借口离开,如坐针毡看着男人身着黑色云靴在她身前站住,她脑子里嗡嗡响,眼尾余光扫见裴远和老夫人请安后落了座。
“莹莹,这是我那大孙子,你前几日见过的,你表哥经常出府,你喜欢什么小玩意叫你表哥给你带。”
裴老夫人见自家孙子一直看着这个表妹,这前几日才刚见过,不过这大孙子对女子一向没有记性,怕是忘了这个来住几日的远房表妹。
“表哥~”周莹莹见躲不过去,老夫人都这么说她一直不抬头看人也不行,怯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双剑眉下的眼睛比起那日平静了许多,他抿着唇像要把她看出个洞。
裴远看着对面的小姑娘缓缓的抬起头,小鹿般清澈湿漉的眼睛怯怯的看着他。
红唇轻启,犹豫般叫了他一声,他脸上惊艳之色一闪而过,这句熟悉的表哥让他全身肌肉绷紧。
他克制着不上前去抓住她,难怪祖母总说这个表姑娘天生丽质,如今一看他才明白诗经上的窈窕淑女真有其人。
因怀疑周莹莹便是那日女子,裴远看这娇弱的女子,想起她为了上位爬床,心里头那些惊艳也失色了几分。
还同他玩上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裴远是什么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能在皇上面前当差,一半是他这家世,一大半是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要不候府门的槛早被提亲的人踏平了。
权贵荣华虽好,自己小命更重要,这个世子爷几乎铁面无私,得罪他的都没有好下场,能结亲自是好,结不成了惹裴远厌烦就完了,那个异域公主若是知道她惹了这王朝最不该惹得人怕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周莹莹哪里知道他是什么人,裴远无论何时浑身都是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日不清醒和清醒的现在都叫她怕的心肝微颤,男女力量悬殊在他身上更能体会。
男人浑身肌肉有劲,他一只手便能禁锢自己无法挣脱,如今他带着厌恶的眼神盯着她,仿佛被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舌盯住,她里衣已经汗湿。
“表妹?表妹看起来很眼熟,我们是否有见过。”裴远看着紧张得手足无措的周莹莹,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她这是做贼心虚,要不能怕他这一个外男怕成这样。
“怎么这么和莹莹说话,别吓到她。”裴老夫人看不下去,这个大孙子什么都好,就是把小姑娘都当成贼一样的防。
还都以为谁都同他那上不了台面的继母一样,难怪这般大了还不肯娶妻,哪个姑娘看他这么恶狠狠的说话谁敢嫁?
“莹莹你莫理会他,他自小男人堆里长大,学着那些军爷说话,语气难免重了些。”裴老夫人拉起周莹莹的一只手轻拍安慰道。
“表哥,我…我第一日来府里就见过表哥。”周莹莹另一只没被裴老夫人拉住的手紧紧捏住裙面,她故作镇定,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
“我是说除了那日和今日,我们还有没有见过?”裴远嘴角擒笑,这姑娘欲盖弥彰呢,在他面前耍这些小伎俩,知道他不娶妻纳妾,上赶着生米煮成熟饭好叫他推托不得。
周莹莹听这话知道裴远怀疑自己了,府上就这些人,他迟早会查到自己身上,想到这她反而镇定下来。
“表哥怕是认错人,我不曾再见过表哥。”
“怎么了,你妹妹才来几天,哪里惹到你了?”裴老夫人看不下去,哪有这样像审犯人一样同个娇滴滴的姑娘说话。
“祖母,我没说她惹我,孙儿只是看她眼熟。”裴远也知不该当着祖母的面发问。
裴老夫人听这话要是别的人说那指定要当他是登徒子,街上那些个二浪子借着这句眼熟亲近姑娘。
可这是她的大孙子,远近闻名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今日说这般话倒叫她疑惑他孙子今日吃错了药。
“老夫人,表哥见多了京中千金小姐,莹莹自幼长得同多人相似,总是有人认错。”周莹莹摊开手掌,抚了微皱的裙子淡淡道。
裴远一听这话眼神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