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一便手端托盘,带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回到房内。
不得不说徐明月带伤回来的模样着实是吓到了他,以至于沈鹤一成功战胜了懒癌,不仅独自下山扛了一大袋的食材回观,还晚睡早起为她洗手作羹汤。
嫩黄的小米粥被他熬地软烂香甜,因着伤者不宜大鱼大肉。
沈鹤一还颇费心思地为徐明月整理出一套伤者可食用的营养食谱,每份食物都符合患者每日身体所需的热量。
既不担心食用过量导致积食,也不用担心过于荤腥不利于伤势好转。
徐明月被沈鹤一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好几日,伤口也终于结痂,不用再担心一个小动作便会将它撕裂。
外面天光大亮,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地,暖洋洋的舒适宜人。
许久没能出门的徐明月眼馋了,不住央求着沈鹤一扶她出去晒晒。
沈鹤一哪能抗住心爱之人的软言细语,见她伤势确实恢复的不错,晒晒太阳也对身体有益,方才没再将人拘在房内方寸天地。
方才已经在小院放置好了软塌,还是他特地选的一块地方,既不会被山风吹着,又能享受到温暖的阳光。
清晨的阳光也没中午的那般晒人,沈鹤一没再犹豫,直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徐明月这些时日都是沈鹤一一人在伺候,抱人的手法早已不如初次生涩,一手揽背一手揽腿炉火纯青。
将人抱至房外时,蹲在房顶警戒的一名暗卫看到,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是第一次跟在徐明月身旁候着,自然不知道自家主子追着沈鹤一从凤霞村来到了道风观。
见沈鹤一对自家主子殷勤备至,只觉他不怀好意。
初始还同他抢过照顾徐明月的权利,只是最后被暗一呵斥了一顿方才罢休。
他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明显就对自家主子有企图,怎的还阻止他捍卫主子的安全?
他本想将这事闹到主子跟前,叫她评评理的,没承想自家主子好似对此并没什么意见。
他不由得沉默了,痛心疾首却无处说理,憋得他不上不下的,从此见了沈鹤一便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就如同现在这般,见人先是挤眉弄眼一番,而后便如看护自家种的大白菜般目光灼灼地,监视着沈鹤一的一举一动。
但凡沈鹤一露出什么不好的念头或者举动,他随时便能提刀刺去叫他有来无回。
沈鹤一没理会房顶上似要杀人的凶狠目光,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女子放到软塌上安置好。
为她盖上一小床薄被之后就安心坐在软塌旁为女子剥着黑珍珠似的硕大葡萄。
徐明月这几日像是回到了皇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时候。
十分悠闲自得张嘴接过递到嘴边的葡萄,用力嚼了嚼,甜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
这几日因为伤情,吃下去的食物实在是寡淡无味,虽然沈鹤一为她精心调配过,但也拯救不了她快淡出鸟的嘴巴。
退化的口腔像是干涸了许久的田地突逢暴雨,照顾到了嘴里每一处角落。
原先并不觉得有多甜美的果肉,如今到了嘴里也变得异常甜腻,刺激着她敏感的细胞。
此时此刻她只想道一句“爽!”
沈鹤一见她吃得开心,嘴角也不自觉得弯着,手上的剥皮的动作也变得飞快。
不一会儿小圆桌上的一长串葡萄就只剩下了绿肢骨架与一堆葡萄皮。
徐明月摸了摸自己装满葡萄的肚子,吃饱了就有些昏昏欲睡的。
沈鹤一在一旁轻声问:“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吃?”
徐明月眯着眼,撒娇般“嗯”一声,脑袋左右晃了晃,表示不要了。
沈鹤一凑近瞧了瞧,见她双眼紧闭又问:“是不是困了?要睡觉了吗?”
徐明月有些不耐烦了,犯困的时候,沈鹤一的声音就犹如在她耳旁嗡嗡直叫的蚊子。
她直接将薄被往头上一掀开,盖住了整个脑袋,而后又闷闷“嗯”了一声,这下倒是没再摇头。
沈鹤一见状便没再打扰她,而是搬了一块挡板为她挡住了头顶的太阳,身子依旧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下。
徐明月被人伺候地舒舒服服的,睡得不省人事,就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抱回房内都不知。
好日子一连过了半月有余,就在沈鹤一以为两人要在山上住上许久时,暗卫的传信再度打破了他以为的粉色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