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明月没对自己的安排有什么异议,店小二垂眸,敛下眼底一道暗芒。
等俩人都进了房内,他也不走,只在门外定定站着,侧耳倾听门内的动静。
徐明月入了房先是在门边停留了一阵,见那店小二一直守在门外没走,她也不在意,直接抬步款款走向房中矗立的一张方桌旁就坐了下去,又悠闲自得地端起桌上茶壶就往杯中倒着茶水。
茶水黢黑发亮,她眉梢一挑,就这么看着,直至茶水溢满整个杯子她方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徐明月静静看着杯中茶叶打着旋,没喝也没动,就这么将茶水置于桌面上放着,浅浅坐了一阵,见门外始终未有动静。
她只觉无趣,站起身就往整理好的床榻走去,离开方桌时,袖摆上的一枚银饰小挂坠不知怎的坠落到了茶水中,待它再次浮出水面时,原先银得发亮的坠子变得通体漆黑。
那店小二附在门旁听了一阵,见徐明月倒了水又往床榻走去,方才安了心,悄无声息转身下了楼。
徐明月勾着唇,从怀中掏出歇息了许久的纸飞蚁。
饱满水润的红唇微启,掌中的纸飞蚁便随着气流四散开来,肉眼不可见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天色将暗,徐明月悠闲地躺在床上,心想着自己入镇这一路能吸引到多少镇民。
若是能钓出大鱼,也不枉她亲自走一趟了。
徐明月闭上眼,细细感受从纸飞蚁处传来的共感。
通过它的视觉,她发现在自己的卧房左侧住着一名彪形大汉,而这名大汉正奇怪地坐在方桌上,目光如炬望着她的卧房方向,一动未动似在监视般。
徐明月操纵着飞蚁想要向这名大汉靠近,却不想这人竟是极为警觉,刚有靠近的心思便被他凌厉的目光射中。
纸飞蚁身形一顿,停在原地没再靠近,一蚁一人似无形中形成了对峙的姿态。
与这大汉僵持了许久,就在徐明月想将共感切换至另一飞蚁处时,那盘腿而坐的大汉竟是下了桌,抬腿向飞蚁这处缓缓走来。
徐明月心道不妙,没承想此人如此警觉,竟能注意到这般渺小的动静。
为了消减此人的警惕,徐明月不得不快速从纸飞蚁中收回心神。
没有了她的操控,纸飞蚁就如同正常的蚁类生物般,渺小到能被人一手捏死,毫无威胁可言。
只不过她的飞蚁只是看起来无威胁罢了,若是这名彪形大汉胆敢捏死她的飞蚁,那迎接他的后果便是狂风骤雨。
放弃了监视彪形大汉的纸飞蚁,徐明月又将心神附在另一只纸飞蚁身上。
操作着纸飞蚁在房内转了转,房中空荡荡的,似无人居住般。
仔细看去,房中的床榻与桌面似还盖着薄薄的一层灰,在光线的反射下微微泛着白。
没有可探查的价值,徐明月正打算操纵着纸飞蚁飞出卧房时,忽的撞上一张巨大的人脸。
突如其来的状况叫徐明月心跳漏了半拍,登时便要将心神从纸飞蚁处收回,却不想人脸的动作比她还要快上一步。
直接一把伸手将撞在脸上的纸飞蚁捏进手心,瞧也不瞧就用力将手中的纸飞蚁捏了个粉碎。
一股巨大的碾压之力从纸飞蚁处传到徐明月身上,身体炸裂粉碎的痛感那般真实。
叫徐明月一时间竟是没能受住,闷哼出声。
好在纸飞蚁遭受的伤害对她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痛感共享也只是一瞬之间。
虽然只有一瞬,但这真实的疼痛还是叫徐明月出了满身满额的虚汗。
没承想这一座极其普通的小镇竟还隐藏着如此敏锐的高手。
开局就一连碰壁俩人,倒是激起了徐明月的好斗因子,还未等她做出行动,她忽的又感受到留在彪形大汉房内的纸飞蚁也一同失去了联系。
短短几秒,就接连失去了两只纸飞蚁,徐明月气极。
想来旁侧的彪形大汉也如斜对角的那张大脸一般,捏碎了她的纸飞蚁。
徐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以他们的本事,若是没动她的东西,或许还能全身而退,可他们非要出手,那便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这一次想要全身而退?不可能了。
这二人在徐明月心中短暂过了名录后,便没再引起她的关注。
徐明月继续将心神放置在其他的纸飞蚁身上。
这一次徐明月睁眼便瞧见一条熟悉的长廊,是在楼上客房外的一条走廊。
走廊的尽头便是暗五所在的房间,徐明月先是操纵着纸飞蚁飞了过去,给暗五留下了一些信息后方从他房中缓缓退出。
二楼的客房,除了她与暗五占用了两间,剩下两间是那大脸与彪形大汉,其余房内全都是空置的状态。
透过纸飞蚁的眼睛,徐明月瞧见这些空置的房中遍布薄灰,显然是长久无人在此居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