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明辉此时比她更加震惊,刚才在盛怒之下,他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中产生了一股力量,他使用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重重地击打在那个太妹的肚子上,只是想让她暂时失去力量,不再欺凌两个女孩,没想到那股力量那么强大,竟然直接把人撞飞了!
他很想再次尝试控制那股力量,但不知为何,他再也感受不任何东西,所有一切都变成了虚无,刚才驱动玩偶揍人似乎只是一个巧合,或者是一个错觉???
他倒更想问问这个小女孩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看着小姑娘懵懂好奇又稚嫩的脸,看起来知道的并不比他多多少……算了,他冷静地压下心中的躁动,决定静观其变。
元依依捧着它赶回家,一路上不是在好奇地问他话,就是在不停地摆弄着他的“身体”——猫咪玩偶。
但不论她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只普通玩偶啊?上面还有她蹩脚的钩织针法,小猫咪的背上还有她一时兴起绣的“依”字,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啊?
难道刚才在厕所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还是说,其实是厕所不、不干净?
和所有女孩子一样怕鬼的元依依狠狠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深入想象下去,但是她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坚定地告诉她,她的猫咪玩偶不是鬼!
因为在厕所里耽误了时间,只能等下一趟公交车,等她一路小跑着回家,还是晚了。
罗雨娟坐在院里的阴凉处,拿着扇子烦躁地扇风。
入秋后,天气依然暴热,烈日无情地烘烤着大地。聒噪的秋蝉不知疲倦地在枝头激昂高歌,令人越发烦闷,它并不知道这份激情正在快速燃烧着它仅剩不多的生命。
元家两口子的工作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也许是女主人持家有方,前几年还在苏城很不错的地段买了一个带院儿的一楼,每每乡下的亲戚过来,都羡艳不已。
虽然住在一楼,知了声更加吵人,到了夜里还不肯停歇,但想到亲戚们羡慕嫉妒的目光,夫妻俩还是很受用的。
她等着元依依回来做晚饭,却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只能花了一百多点了一份外卖。白白的花了这么多钱,她心里窝了一团火,打算等她回来,狠狠教训她一顿。
楼上的陈大姐从门前路过,罗雨娟要面儿,迅速换上笑脸和她打招呼。
“陈姐下班回来了啊。”
“哎,小罗呀,吃过晚饭没有?”
“还没呢,依依还没回来,个死丫头不知道跑哪玩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也不怕我跟她爸担心。”
陈阿姨就住在她家楼上,听她说得冠冕堂皇,心里觉得好笑,大家邻居好几年了,周围谁不知道他们家重男轻女,这都什么时代了,拿儿子当个宝就算了,还拿女儿当草。可怜元依依那个丫头,乖巧听话又懂事,周围的老人家谁碰到家里电器不好使了不会用了,都来找小丫头帮忙,大家都很喜欢她,样貌更是活脱脱的美人胚子,真真是看了就觉得满心喜爱,别人想生这么乖巧漂亮的女儿还不一定生得出来呢,这家人真是不知所谓。
元依依满脸汗水赶回家,正好撞见这一幕,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罗雨娟向来好面子,绝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打骂她。
她顾不上擦汗,站定了先对两人问好,“陈阿姨好,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你是高中生,学习任务那么重,天天往家里跑多耽误学习啊,怎么不住校?”陈阿姨看着她疲惫的小脸有点心疼。
元依依刚想回话,被罗雨娟抢了话头,笑呵呵说道:“这丫头住校住不习惯,我们也舍不得把她关在学校,反正离得也近,每天回来一趟我跟她爸也放心。”
她云淡风清地说完这话,转头又轻声细语地对元依依说道:“还站着干什么,快进屋吃饭吧,就等着你呢。”
“哎。”元依依赶紧应声,跟陈阿姨道别,抱着书包进了屋。
元家人果然都已经回来了,元志清坐在桌边玩手机,弟弟元灏拿着一本书在看,应该是在看他喜欢的摩托车相关的杂志。
电视机上,主持人正字正腔圆地播报新闻。
“我市花园路立交桥昨晚发生严重车祸,一辆银色宾利冲出立交桥护拦,车身从桥上掉下砸在地面……据息目前该车祸已造成一死一伤……”
元依依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镜头里医护们匆匆推着一辆担架车往救护车上赶,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躺在上面,男人脸上戴着氧气罩,加上正在快速移动,使人们并不能看清他的脸,但仍然能从他利落的脸部轮廓看出来,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柏明辉心中一沉,被推进救护车里的人正是他。看来他还在原来那个世界,只是不知道他是“一死一伤”中的哪一个。
元志清见她进屋就站在门口发呆,不耐烦地咳嗽了一场。元依依反应过来,乖巧喊人:“爸爸,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元志清冷漠地撇了她一眼,没接话,弟弟元灏更是头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