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笼(1 / 3)

盛辞从迷蒙中睁开眼,入目是金晃晃的亮光,撑起身子的手掌触到了什么冰凉坚硬的物什移目看去,是各色璀璨玉石。

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锁在了黄金打造的囚笼中,形似鸟笼,四周堆放满了各种奇珍异宝,装点得奢丽无比。

她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丝滑柔软如水,一起身便自腰间流下去,敞露出大片尚未愈合的伤痕,再往下看,脚腕处拴着玄铁锁链,一动便发出几声轻响。

“别动,伤还没养好。”

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还是那样温润动听的音色,只是多了几分不容忽视的寒意。

一双金线纹绣的锦靴映入眼帘,她目光上移。不再是素净衣袍,他着了身乌金华服,高冠束发,矜贵无匹,连带那张霜天晓月般皎洁清俊的脸都显得冷厉起来。长睫低垂,目带悲悯,宛若端坐高座之上的佛像。

她指尖微颤,有些不可置信,哑着嗓子开口:“温品意,你这是……”

“大胆!”一个侍女打断她,厉声喝道:“竟敢直呼二皇子名讳!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呃!”

血光一溅,侍女被割了喉,无声无息地往后倒下,被几个手脚麻利的下人拖走。

二皇子……

他竟然就是西凉的二皇子。

犹如夜行路人拨开雾霭,窥见重重遮掩后的一线天光,盛辞陡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他悄然出现在京城接近自己,为什么独独是他被西凉擒进牢中用刑。

事事因果勾连,只消动一动心思,就算识不破身份,但也不难猜到他别有用心。

可她偏偏因他几次苦肉计就被迷了心窍,信他只是缘定遇见之人。

温虞不再看她,转向一旁战战兢兢垂手侍立的女医师,“她恢复得怎么样?”

“回二皇子的话,这位……呃,盛姑娘身体目前已无大碍,只是还需要静养。”

“温品意!”她抑制不住心中怒火,攥着栏杆道,“你放我出去!”

到底是久经沙场之人,几下摇晃,旁边几人俱是一惊。她衣衫不整,二皇子吩咐只许女侍者入内,谁也没那个降住她的本事。可刚才见到那个侍女的下场,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面面相觑。

温虞将他们都挥退下去,撩起衣袍,秀长手指拨弄了一下笼门上的锁,声音淡漠:“出去?你想去哪里?”

盛辞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或者说这样对自己的他。即便从前他有这样的一面,也从不会对她展露,所以此时此刻望着他冷淡侧颜,只觉得陌生。

手掌下的触感和硬度告诉她,这笼子并非纯金打造,内芯应该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精钢,不是普通刀剑可以削断的,他是铁了心要将她变成笼中困兽。

她缄默不言,隔着数尺之距静静凝望着他。责备、怨恨、厌恶,统统在这一刻化成枯井般的死寂。

温虞却不看她。

“西凉与大楚一战,大楚是败了,将领被擒,退守鹤拦关,军中元气大伤。你就算此时逃出去又能如何?不如就留在西凉,还有数年平静日子可活。”

听着他话音落地,盛辞嗤笑出声,“温品意,你这是想将我当你的笼中雀养着?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待在这里。”

“你以为自己还有筹码可以同我谈条件吗,娘子?”

他面上绽开笑意,依旧温柔淡然,眼中却凝起薄冰,幽寒慑人。

盛辞心中浮起一阵不安,身子都僵住了——她领着血衣军破釜沉舟一战,军中可堪调动的兵力全都上了战场,如果真的全军覆没,西凉入侵无疑如入无人之境,整个大楚都会生灵涂炭。

不过几下动作,笼门铜锁一声弹响,重重落了地。他迈步走进去,颀长身影从背后覆了上来,她奋力挣扎,脚腕铁链激烈晃动。

“放开我!唔……”

如同久渴之人觅见水源,他吻得密不透风,小臂箍住她紧实的纤腰,从轻薄衣衫探了进去。

盛辞悚然,羞怒一齐涌上心头,可一触上他,浑身上下竟使不上半分力气,绵软如水。喘息间,沉沉嗓音响在耳畔:“待在这,不好么?你在这里待一日,我便放大楚安宁一日。”

他竟用此来威胁她。

还未来得及思考,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低吟从唇边逸出,一阵轻颤,她适时捂住了嘴,面上绯霞蒸腾,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温品意,你给我下药了。”

他愣了一瞬,毫无波澜道:“是么?知道还不安分些,”

垂目望着她修长莹白的颈,他扯出一抹苦笑来。下药?中毒的是他才对。

滑腻肌肤沁了薄汗,厮磨间,盛辞将他下唇咬得见血。他毫不在意地抬手抹去,如同着魔般低声喃喃,“留在这,留在这……”

仓皇之间,盛辞摸到了枕边一个冰凉沉重的东西,应当是坚硬物什。她毫不犹豫地拿起砸在他头上——那是一只玉瓷花瓶,瓶身登时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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