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吉(1 / 2)

“轰隆隆!”

一阵车轮的响动撕破夜幕,荒无一人的沙原上,一辆燃着火光的马车自陡坡而下,晃荡着冲向了西凉军,惊得其中几个四散逃离,直到一个魁梧人影冲了出来。

那是西凉的大将军,也是西凉的大皇子——蒙素裴吉。

盛辞从前与他有过两次交锋,这人生来力气奇大无比,成年后更是身高九尺、筋骨强壮犹如钢铁,刀枪不入,上阵杀敌所向披靡,领兵吞并了不少部落,所以独得父皇宠爱,与那位传闻中药罐子似的二皇子一比,就更衬托出他的英勇和得天独厚。

火光照亮裴吉的脸,一道长疤从他的右眉,穿过鼻梁,最后延伸到到左颊。这道狰狞的长疤使他那张本来算得上英俊的脸庞变得十分骇人,当然也使得他一上战场就足以震慑敌人。

在大楚军中,裴吉的刀疤脸,和西凉军中冷将军的鬼面一样令人闻风丧胆。

他身披玄铁战甲,在夜色下泛着冷光,长腿迈动的每一步都给人以强势的威压感,仿佛他就是地狱的化身。

裴吉手上拿着把长刀,据说这把刀名叫达纳,锋利无比又沉重无比,刀身比女人的腰还宽。只见他运足力气一刀下去,一声巨响,那辆马车登时四分五裂,火光四溅。

“嚷嚷什么?一点雕虫小技,也值得惊慌?”裴吉将长刀杵在地上,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刚才出声的是哪几个?站出来!正好……我的达纳渴了。”

几个西凉军顺从地走出来,起初还瑟瑟发抖,可很快就不再流泪恐惧,而是犹如案板上待宰的鸡一样,木然地软垂头颅,等待死亡。

刀光闪过,温热的鲜血毫无悬念地溅在沙地上,为野草提供滋养。

与此同时,藏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盛辞微微蹙眉。她感觉到温虞握在自己腕上的手稍微收紧了一些。

难道他害怕?

这倒不像是他会有的情绪。

她翻过手掌,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低声揶揄道:“怕了?现在躲还来得及。”

他微怔片刻,轻笑道:“就是怕了。殿下可要好好保护温某啊。”

盛辞但笑不语,心下却多留意了几分。在她开口之前,他的眼神从始至终停留在裴吉的脸上,她很难说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似憎恨又似探究,似厌恶又似向往,还带着些他少见透露的迷茫,复杂如斯,她无法不在意。

呵,西凉……

裴吉如同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凑近去看那些尸体上平整的切口,面露满意之色,“表现得很好。今晚,我的达纳就要像这样,取下那个林戟的项上人头,接下来是冷将军……哦,对,那个冷将军不能用达纳杀死,要将他进献给父王……”

“裴吉将军,”一个副将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提醒,“您是不是忘了?大楚那边的探子传来消息,冷将军是个女人,还是淮安王的女儿,就是那个郡主……”

“哦,女人……”裴吉像是有些懊恼,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差点忘了……她怎么会是女人呢?她拿着长剑刺向我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像女人啊,大楚的女人不应该都杨柳依依吗?”

说着,他手中长刀一挥,竟硬生生劈出一道长约九尺的沟渠,“无论如何,只要她再敢在阵前露面,我绝对不会饶了她。”

“是是是,那……将军,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裴吉一扬头,打了个呼哨,一匹鬃毛血红的强壮骏马扬蹄飞奔而来,他翻身跃上,高举长刀,神色是对杀戮和进攻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向往,“走了——”

如她所料,那辆马车阻止不了裴吉多久。根本不是因为他粗心大意不去关心马车来处,而是因为,他对自己强大程度的自信——他根本不觉得把这辆马车赶来的人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她从前就觉得,西凉武人的头脑算得上是大智若愚。确实如此,如果真有与之抗衡的实力,根本不用拿这招声东击西,只有他们现今势单力薄,才只好想出这种法子。

这么推测来,裴吉的思路与行为都没有错。

眼看西凉军已经布好阵列,数千铁骑蓄势待发,盛辞牵过身边剩下那匹马,压低声音对温虞道:“你骑着这匹马先走,我一个人过去。”

温虞眉心微动,竟是被她这句话惊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是血肉之躯,不是铜皮铁骨,单枪匹马往这种地方去,你不要命了?”

盛辞取下腰间长剑,递进他手中,勾唇一笑,“那便赌一赌……说不定你比我更为危险呢?”

温虞微愣,下一刻,她扯掉束发缎带,尖声叫喊起来:“救命——救命!!”

“什么人?!”

裴吉皱眉望过来,副将警惕地拦住他,“将军,小心有诈!”

他耳尖动了动,随即不屑一笑,“一个女子罢了,能有什么诈?”

裴吉不耐烦地挥开他拦住自己的手臂,策马往声音发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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